然后下面签字。”
“好。”
问清取过笔填表格。
“哎呀, 又送走一届啦,有点舍不得。”阿姨一手撑着桌子, 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又问,“晚上是回家还是跟同学去玩呢?”
问清笑了笑,反正已经毕业, 也就不隐瞒:“跟同学玩,然后回家。”
“注意安全。你们哪,离了学校我们也没办法管你,反正注意安全……”阿姨还没说完, 突然扬声,隔着老远喊,“嘿,这里不可以进男生的,你有什么事?”
廖时叙在对着值班室的中庭站住脚:“阿姨,我不进去,我等她。”他指指问清。
她进来好一会儿没出来,他以为是遇到什么问题,才想着进来看看,没想到宿管阿姨在高三最后的这些日子也这么严格。
问清冲他摇摇手,示意他稍等,他远远地点了一下头。
阿姨看着两小孩互动的模样,并没有上一辈见小孩早恋的那种担忧甚至看不惯的神色,反而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阿姨,写好了,您看一下。”
“行。”阿姨把问清交来的表格放进夹子,“注意安全。”
打包好的书还放在教室,问清准备明天来拿,这会儿跟廖时叙往学校外走时已经九点了,徐渡已经给廖时叙打了三个电话催他俩过来。
“你突然回来廖爷爷知道吗?”问清喝了一口冰nai茶,稍稍能祛除一丝暑气。
“知道。”
“你不是还在上课吗,说回来就回来。”
“是吧。”他回答的很简单,本来以为她考试压力太大,现在看起来,她挺好的。但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能转身就走。
“你回来了正好。你高二就毕业了,毕业party都没有,这次回来,正好能补上。”她拽住他胳膊,“我们打车过去。”
车子开到市里的酒吧一条街。未成年进不去酒吧,并且不是所有高三的学生都满18,徐渡他们聚会的地方在“梦幻”KTV,进门便有人引导。包间很大,人不少,里面很多同学,有的问清很熟,有的在学校里没说过话,隔壁12班的。但不管以往关系如何,进来玩闹一会儿,各自都熟了。
廖时叙提前一年离校,不知道走后,自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刚进门就被人认出来,不知道谁喊了他的名字,接着便有人又是让出空位,又是递烟递酒。阮瓷是被徐渡交过来的,唱完一首歌之后就凑到问清旁边。
“宝宝,你可算来了。”阮瓷给了问清一个熊抱,“我感觉我考砸了。”
“自认为考砸了的,出分之后证明基本都是谦虚。”
“真的吗?”
阮瓷撒着娇,徐渡不识相地也凑过来。
“嘿,你抱谁呢?”徐渡拍拍自己胳膊,被阮瓷翻了个白眼。
问清看出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等徐渡跟另外的同学喝酒去了,她靠向阮瓷:“你们谈上了?”
阮瓷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拿牙签扎了块水果给问清喂到嘴里,不过并没有堵住她的嘴。
“什么时候?”
“半小时前?”
问清就差在自己脸上画一串问号了:“你不是一直拒绝吗?”
“这不是考完了嘛?”阮瓷嬉皮笑脸地,“而且他那么帅,我早动心了。”
问清轻撩了一下滑到嘴边的发丝,徐渡帅吗?她朝正和廖时叙说着话的徐渡瞥了一眼,只看脸的话,的确不差。但她之所以这几年一直忽视他的外貌,大概全怪他的沙雕本性。
目光一转,扫到旁边的廖时叙。
来的路上,两人坐在出租车的后排。上次拍毕业照,是匆匆一面,她其实挺有些遗憾。这次两人待在狭小的空间里,找些有的没的话题瞎聊几句,她把头靠到他肩膀上,他没躲开,由着她的举动。
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点什么,可是又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了,廖时叙对她一向都是比较照顾,起初或许是因为两家家长互有嘱托,后来对她的照顾和宽容都是惯性。可是她偏偏忍不住会多想,万一他对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心动,这样的前提下她再主动,是不是就不会对不起廖家爷爷和nainai对自己的好呢?想到这儿,她叹了一口气,把头抬起来,坐正,和廖时叙离远了一些距离。
管苍苍高亢的嗓音把问清从思绪中拉回来,包间里的气氛很嗨,管苍苍直接抢了麦唱青藏高原,环绕音几乎震得人脑子嗡嗡的。有同学很捧场地摇着道具鼓掌,还有摇骰子的声音混入其中。
阮瓷兴高采烈地去选歌,一向自来熟的问清靠着沙发,一手端着杯子喝了一口酒,是香槟。今晚好几个包厢都是一中的学生,听说今晚各个包厢的酒水有某个富豪同学买单,点酒水的时候,同学们可都不客气了,洋酒啤酒鸡尾酒挨着点。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包间很大,以至于同学们分了堆玩,又唱又跳的,掷骰子的,还有斗酒玩游戏的,问清去角落找插孔充电的当口,玩游戏的那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