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冷风又病了。”
她说话夹枪带棒,阿幸皱眉,看向孟知语。
孟知语倒不恼,她微微笑道:“多谢娘娘关心, 不过知语身体尚可。”
被她呛回来, 贤妃瞪大了眼瞪着她。她瞥见孟知语脖子上的红印,一瞬间火大, 指着她鼻子骂人:“你这不知廉耻的□□!勾引皇上!”
孟知语不赞同地皱着眉头看她, 她如此神情, 贤妃面上更生气。她怒气冲冲往前走了一步, 孟知语便往后退一步。
她越退, 贤妃越生气。
她什么意思?怕她打人吗?
贤妃咄咄逼人:“公主敢做却不敢当啊。”
贤妃身材高挑,孟知语虽然也匀称,但是比她矮几分。她瞪着眼,咬牙切齿道:“公主还是少出些门为好, 省得给别人带了晦气。”
阿幸闻言忍不下去,便回道:“娘娘说话未必太过刻薄,我们殿下福气绵长。”
孟知语见她如此,不怒反笑:“娘娘以为自己看见的,便是真相吗?娘娘说我勾引皇上,为何不说皇上勾引我呢?”
“你!”贤妃又要抬手,阿幸上前一步拦在孟知语身前。
不远处,陈祝山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他看见贤妃举起手来,便要喝止。
还未出声,忽然间见知语往后倾倒,身后栏杆轰然倒塌,片刻的事,知语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事情发生得突然,贤妃也是一愣,她不过轻推了一下,连五分力气都没有。
雪天路滑,孟知语被她一推,脚下一滑,跌在栏杆上。原本是有栏杆支撑的,可那栏杆不知为何,竟然就这么断了。
她的身体失去重心,往后栽下去。底下是湖,冬日的湖水最是冰凉刺骨,她已经感受过一次。
落水的刹那,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那些记忆一股脑涌上来,她感到一种窒息感。
湖水凉得透彻,骨头缝里都透着冷,她感觉自己在发抖。
贤妃怔愣之际,阿幸已经急得不行,但她不会水,只能干着急地喊:“来人,快来人呐,我们殿下落水了!”
陈祝山几乎是一跃而来的,贤妃看着忽然出现的皇上,噗通一下跪下来,嘴唇颤抖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不是故意要害温慈公主落水……
可是如今在场的人都瞧见是她先动的手,皇上震怒的眼也看着她。
“她若有什么事,朕要你的命。”
只此一句。
贤妃迟缓地抬起头来,只见皇上也跳了下去。
皇上跳下去还得了,这湖水深,湖岸也深,不好上来。
她脑子里转了两圈,反应过来,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快去救皇上!”
湖岸高,阿幸看下去,只能瞧见乌漆麻黑的一片,根本看不见底下情况。她攥着自己的手,着急得快哭了。
奴才侍卫们听得她们喊叫,很快聚了过来,纷纷跳水救人。
这水实在是太冷了,孟知语本就身体不大好,根本承受不住。她挣扎着,扑腾着,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那一年重合。
宣始十一年,她也在这湖里走过一遭。
那是一个Yin天,昨儿才下过雪,湖面还结了一层薄冰。
陈盼月站在岸上,居高临下、冷眼旁观地看着她,像在观赏一只戏水的猴子。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
就差一点。
陈盼月抱个胳膊,像一切都和她无关似的。底下的奴才们有看见的,也不敢说话,只有李元,终究心底不忍,悄悄去告知了三殿下。
他见过三殿下同温慈公主几回,想着也只能如此了。
虽说三殿下不怎么受宠,多少也是个皇子。
三殿下二话没说,一路急急赶过来。
陈盼月同陈祝山并非一母同胞,她对陈祝山也称不上害怕,还是被他当时的样子吓到。
“三哥……我……”陈盼月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陈祝山冷冷看她一眼,脱了外袍跳了下去。
在孟知语以为自己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有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湖水幽深,她不住地颤抖着,被他揽住,那是他们第一个吻。
在生与死的边缘。
听说人在临死的时候,会把这辈子走马灯似的放映一遍。她当时脑子里过了无数的回忆片段,大多数都同三哥有关。
她的字是三哥教的,画是三哥教的,舞也是三哥教的。
三哥不是个好人,她从一开始就明白。
那时他说,你恨陈渊吗?我可以帮你,但你也得帮我。
她有什么能帮他的,除了脸,和女人的身份,什么也没有。
三哥教她读书识字跳舞,以及杀人。
陈祝山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她不会杀人,甚至恐惧杀人,四岁的时候,那人死在她面前的场景,在她梦里出现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