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境也很富裕。她应该碰到一个充满学识又细心待人的。偏偏他是虚假恶劣不耐烦以及粗俗的。
他现在不停伪装,将来呢,会始终真心待这个女人吗?
“真心”?!这个词出现,纪辰南难免笑了。
他可是碰到任何事都不会真诚以待的混蛋,尤其是感情。以前唐明就嘲讽过,真怕他哪天会被人拖进小巷子暴打一顿。
不知不觉,来到宋晚家的门口。
看着那道被夜色包裹色调沉沉的防盗门,纪辰南的心情缓缓沉淀下来。他说不出自己此刻的想法,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轻轻敲了敲那道紧闭的门。
一次,里面没有动静。
纪辰南的心脏不自觉得加快跳跃速度。
他试得再敲了一次。咚咚咚的敲门声回荡在无人的楼道里,感觉特别空旷。纪辰南还未体验过这般小心翼翼地想进一个人家的滋味,也未经历过需要这样的顾忌一个人的感受。
仍然没有,寂静的,恍若来到了陌生世界。
凉冷的感觉从脚底蹿到全身,纪辰南觉得尴尬,手指无力。
他记得白暮在吃法国菜时若有若无的询问,「到了这个年龄,会考虑结婚吗?」
你为什么还会走到这里?扪心自问,如果之前放肆交缠是以空窗期为由,那么现在有了相亲对象,还需要来见他吗?
纪辰南嘴边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似乎突然之间,不管是家人还是不熟知的女人都在不断地提着结婚的话题。
他转身,如刚来时一样,一节节地走下楼梯。
*
发完火后总会陷入一种调解不开的疲倦。
在地上干干坐了一会,宋晚起身,乏味地吃了几口饭菜,把宫保鸡丁倒进垃圾桶,洗了碗筷,面无表情的走出家。
他去了面馆,7点开店,8点半回来,大概是天气渐热,原本还有几个老客关顾,今天彻底跑得没影。宋晚在那儿呆得无聊,心情也不好,索性关了店回家睡觉。
纪辰南来敲门的时候他在床上,洗了澡盖薄被十分暖和。
手机玩久了眼睛累,就盯着窗户发呆。窗外夜空本来是纯色的,经过繁华都市的一渲染,边角泛着轻微的红与黄。
这时候他听到敲门声。
非常谨慎,也很节制,三下,噔噔噔。
宋晚在这座城市没有会登门上访的朋友,何况敲门时间还这么敏感。他知道是纪辰南,一下子坐起来。
出来的时候没有开灯,似乎这样就可以营造出一种不在家的错觉。
——可他不知道纪辰南在来家之前就先去了小面馆。
宋晚一路走到门口,站定,他走得有点急,都忘了套上拖鞋。
呼吸变得急促,心情却奇怪的平静。敲门声没再响,他默默地在玄关处坐下,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这个季节早晚温差大,地板寒,小老板赤脚踏在上面,热气不一会就被吸光。他就让两只脚互相踏着脚面取暖,并没有离开。
第二次敲门声响起,比上次多了几下。
小老板闭上眼睛靠着墙没有动,仿佛在古怪地享受。
他心里明白不应该开门,现在不比往昔,纪辰南有了新的女人,态度也比刚遇时要好,兴许会放过他。不,如今纪辰南应该就专心致志地对待女友,他们可能会结婚,生孩子,两个人在一起要做的事总会特别多,可能就没Jing神再管他。
这是奔向自由的好时机。
敲门声戛然而止。
宋晚恍若从一场迷梦中惊醒。
人走了?他止不住猜测,还是继续在外面站着?
宋晚下意识地站起来,关紧的门此刻仿佛成了架被女巫下了咒的纺车,摧散了所有理智,吸引着睡美人不断往前。宋晚不是睡美人,不是童话里任何一位主角,仅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有七情六欲,会被习惯所困。
宋晚伸手握住门把,轻轻往下一按,门开了,他探出来。
耳边回荡着清脆的皮鞋声,而在他开门的那一刻,皮鞋声停了。
已经下了一层楼梯的纪辰南抬起头,看着出来的宋晚,无奈道:“原来你在。”
月光逶迤,留下半明半暗的影子,勾勒着纪辰南的轮廓,为他画出一个迷人模糊的光圈。男人像冗长静谧夜里的一道光,耀眼夺目,又似乎是平淡生活中突然降下的一头怪物,无法忽视。宋晚握住门把的手开始颤抖。
纪辰南转过身,继续道:“我能……去你家坐坐吗?”
——他本来不应该开门。别犯贱。
念头不断回荡。
——他本来该更加坚持决绝地退出。
——他本来该……
“可以。”
宋晚听见他自己这样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时候打攻的名字太快,会错打成积尘纳或者机车男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