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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动静时不时传来,大概是纪辰南以为对方还在睡故意放缓了力度,床嘎吱嘎吱几下后,旁边彻底空了,绷直的被子服服帖帖地耷拉在床面上。宋晚大幅度地来回扭动,像报复似的,小心机地把被子全部裹在身上。
果然还是一个人睡舒服。心中不由喟叹。
旁边彻底没了声音,宋晚等了几秒,终于不甘心又磨磨蹭蹭地半仰起头,看见穿好裤子的纪辰南直径往外走,还贴心地把卧室门关上。
打电话的声音一点都听不见了。
哼,宋晚莫名其妙地不满,生闷气般,重新躺回床,还把对方带过来的枕头推到地上。
纪辰南用肩膀帮忙夹住手机,两只手利落地提上裤子,边应和着母上大人的责问边走出去。他直径走到阳台,外面是白光灿烂,纪辰南望了望,发现早餐摊子还留有几个,觉得醒得真是太早了。
睡意还在张牙舞爪,忙点了根烟。
“嗯?嗯?”意识有些发散,他听了几遍,才听清楚母亲是问他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妈。”拖长音委屈地叫了声,“今天周末。”
美好的睡懒觉愿望就这样被打破了。
纪妈妈:“你别跟我撒娇。我不吃这套。”
纪辰南:“……”嘁。
有备而来的纪妈妈开始兴师问罪:“昨天打你电话怎么没接?”
昨天——
纪辰南憋不住猛吸了口烟,早上是最容易擦枪走火的时刻,母亲的话瞬间就带领着纪辰南朝生理本能那边跑,而且是那种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状态。
昨天,他跟宋晚去了超市,肆意闲逛。超市很大,两层,买了吃的还有日用品,宋晚破天荒地要了两罐啤酒,而纪辰南比较奢侈,选了瓶红酒。他们做这么多准备,是因为约好了晚上一起在家看鬼片。
纪辰南已经很久没在电影上消耗过时间。
晚上八点,天黑得很透,房子里所有的灯都被关掉,两个大男人窝在略显老旧布艺沙发上开看,租的是影碟,屏幕不大的电视先是泛出一片蓝光,接着Yin森诡异的调子从里面传出。
听说是年代比较老的港片,他没怎么注意,只记得宋晚看得很认真,又很害怕。抱着一大包薯片挨得他极紧。要说昨晚大约的那么些印象,就是红酒配上啤酒的味道非常怪,却非常容易醉,酒ye在封闭的空间里肆意挥发,慢慢腐蚀和撩拨着理智。纪辰南记得是他先搭上宋晚的肩,但忘记是谁先吻上的谁,唇舌交缠,热意与唾ye混杂着。最后纪辰南把小老板压在沙发上,吻对方的额头,看他意乱情迷的脸。
鬼气森森的配乐和画面倒成了一种恶趣味,宋晚怕鬼,便会用双腿缠他,纪辰南哼笑,顺利地让自己更深地进入。
对面又叫唤了几句,纪辰南蓦然回过神。
“是,是。”男人压根什么都没听,昨晚玩得太疯,“您说得对,母亲大人。”捏了捏鼻腔,摆出一副应付的态度。
白妈妈:“???”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听儿子这语气,就是根本没在听。
“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吗?”
纪辰南:“啊?”
苦涩的香烟都扯不住贪睡的意识。
白妈妈耐下性子:“我说,你知道白暮来你这了吗?!她昨天刚到的,我打你电话,就是想让你这个傻孩子去接接人家姑娘,结果你倒好,不接妈妈电话,害姑娘家一个人去找住的地方,这人生地不熟的……”
纪辰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白暮?就是上次表妹婚礼上的那个……”
“对对。”见儿子还记得,白妈妈连忙停止唠叨,欣喜地说,“就是那个姑娘。她来玩几天,人家在这儿没有一个熟人,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纪辰南:“她对这里不熟,怎么就来了?”
香烟味道似乎变了,苦得他含不住。
“傻儿子。”白妈妈露出呵呵呵的别有深意的笑容,“当然是我和你白阿姨怂恿的,你都老大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的事啦。”
纪辰南含含糊糊:“我还好吧……”
说认真点,他才29岁,模糊的话也就30,还是个适合打拼的年龄。
“你们年轻人都这样,我懂,一开始没结婚的时候都嚷着不着急,结完婚才知道老婆的好。”白妈妈道,“今天不是星期天吗,你记得带白暮到处走走到处玩玩,如果你没去,回来有你好受的。”
纪辰南:“我们这里哪有什么好玩的……”
“少啰嗦。”白妈妈严肃打断,即刻又笑嘻嘻地说,“妈妈还有事,不跟你聊了,这么好的天气,别再睡了。待会我把白暮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你主动联系她,记住,是你主·动·联·系·她,就这样,先挂了,拜拜。”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纪辰南在原地站了一会,嘴里的烟一直往上烧,他没管。
男人莫名的有种焦虑,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有东西在牵绊住他的脚,让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