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着,火光摇曳。
男人坐在毡榻上, 里衣半敞, 露出Jing壮麦色的腰腹,健硕胸肌似余波未平微微起伏着,垒块分明的腹部肌rou却被一狭长狰狞的刀口生生破开。
叫人见之触目惊心。
军医显然早已见怪不怪,跪在地上, 游刃有余地替霍衍处理着伤口, 边撒药还能边与姜慕姻讲解上几句:“夫人,便是先用药酒清洗一遍, 再撒上这金疮药, 最后啊……再重新缠上这层纱布就好了。”
姜慕姻眉心轻拧, 默不作声地记下步骤, 点了点头。
军医见姜慕姻点头了, 这才又伸手拿过一旁的纱布,可正要给男人重新包扎上,却见伤口那处的肌rou因为异常紧绷,又渗出了血……军医愣了下, 抬起头来,便见大将军满额的汗。
军医吓了一跳,忙停下手中动作,问:“将军,可是哪里不适?”
姜慕姻从刚刚眸光就一直落在男人腰腹那可怖的伤口上,虽一开始霍衍宽衣之时,她也有几分羞涩,但那伤口的纱布一拆开,姜慕姻就全然只剩下心疼了。
现下一听军医这话,忙跟着抬起头来。
面前,男人上半身依旧挺得笔直,因戴着面具,姜慕姻也看不太清他的神色,只瞧他额上渗出一头的冷汗,薄唇生生给抿成了一条直线。
姜慕姻以为霍衍是忍疼忍的,瞬间更是心疼不已,拿着帕子便倾身上前,轻轻擦了擦男人额上的汗。
“是不是很疼?”
额头被女子柔软微凉的指腹触上,霍衍不知为何身子刹时又绷得更紧了些。
“不疼。”男人声音微哑,耐不住还是抬手握住女子的手腕,将她拉了下来。
姜慕姻眨了下眸,低着头看着霍衍,“不疼吗?”
“嗯,不疼。”霍衍将那只纤柔的小手圈进掌中,牢牢牵着她。
姜慕姻任由霍衍牵着,可看着男人满额的汗,又轻歪了下脑袋,疑惑道:“那你为什么一头冷汗?”
霍衍移开目光,低咳了一声,“热的。”
军医:“……”热吗?他怎么还觉得有点冷……
不过将军既然没事,军医便也放下心来,接着包扎。
腰腹的伤好不容易重新包扎好,军医便站起身来,朝霍衍恭敬道:“将军,请您翻个身,后背的伤也要再上一次药。”
姜慕姻听罢,手就从男人掌中挣开,让霍衍翻身趴到榻上。
霍衍的里衣下摆被军医掀了上去,姜慕姻见之,眉心又忍不住轻蹙了一下。
男人的后背筋骨利落,宽厚结实,却布满了长长短短的血痕伤疤,有些已经结痂淡化了,有些却还微微渗着血珠。
最叫人心惊的是后肩到肩胛骨处那一处新的刀伤。
纱布刚拆开的时候,纱线还黏糊在血rou模糊的伤口上,军医甚至要用上药酒和剪子才能将二者慢慢清开。
姜慕姻不自觉把手里锦帕揪紧,可很快就见军医拿了药酒过来,看着她笑眯眯道:“夫人,您可要试试给将军上药?”
军医一脸振奋。
姜慕姻愣了一下,奇怪地看了一眼军医,手却本能地接过军医递到她手边的药酒。
军医瞧她接过,忙又道了句:“夫人,上药不难的,您试试!”
姜慕姻只好蹲下身去,可近看男人后背的伤口,却又莫名手足无措起来。
姜慕姻这样娇贵的世家贵女,平日里被一群人守着护着,自己都少有受伤的时候,更别提为别人上药。
女子踌躇片刻还是抬眸看着军医,斟酌着轻声问:“是直接把药酒倒上去就可以吗?”
“是的,夫人。”军医咧嘴一笑,顺便再往姜慕姻手里塞了一根棉棒,“当然您也可以用棉棒浸shi药酒再给将军涂上去。”
姜慕姻轻“嗯”了一声,把棉棒伸进手里的药酒瓶里,轻搅了下,凑上前去,可看着男人后背的伤口,又耐不住有点手抖。
怕自己弄疼了霍衍。
但很快,就听得军医在一旁又不断鼓舞道:“夫人,没错,就是这般,快把药酒抹上去!”
“夫人,您别怕,将军很耐疼的!”
似怕姜慕姻不信,军医还兴致勃勃地举了个例子:“属下有一回,手头麻药不够了,直接用针线把将军这伤口缝上,将军叫都没叫一声呢!”
“……”
姜慕姻捏紧棉棒,在军医鼓励的目光下,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军医顿时颇感欣慰,看着娇花一样的将军夫人在自己的指导下,居然学会了上药,这是何其大的成就感?
可很快地,他面上的笑意还未散去就听得趴在榻上的男人赫然一声,“刘孟,你退下!”
男人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冷意,俨然忍耐许久,极度不悦。
军医吓得莫名打了个哆嗦,当即抬头应了声“是!”
虽有些迷茫,不知自己哪里就惹得将军动怒了。可霍衍下令,刘孟不敢置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