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为何如此我也不知。但总归来说,眼下边塞正是用人之际,霍将军着实英勇善战,父皇一直器重霍将军,庆朝有一半的兵权都在霍将军手中,父皇盼着将军为他征得天下,便可能也就多替他Cao心些?”
和硕公主一顿,又接着忧虑不以地念叨:“你也不是不知,京中一众贵女都对这位霍将军避之不及,若是父皇赐婚了,这等荣宠,还有人敢不嫁吗?但我可真是没想到,父皇竟然说出了连公主都任霍将军随意挑选这样的话,这天下在父皇的眼里,竟比我们这些儿女都重要?”
和硕公主显然担心的是自己的婚事,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建平帝赐婚赐给了霍衍。
但姜慕姻听到此,心中所思所想却是另一事。
她不自觉稍稍抬眸看向金龙宴桌后的建平帝,皇帝正含笑与太后交谈,眉宇一片温润。
建平帝无疑是个孝子,更是个爱民如子的明君,但很难想象这个帝王心中的野心是那样大。
竟想要对一众蛮族部落赶尽杀绝,来实现中原一统,成就他的千秋霸业。
姜慕姻柳眉不自觉微微拧着,一旁的和硕公主见了却以为她也是在担心自己被霍衍看上,便劝了句:“慕姻,我瞧着你倒是没什么怕的,姜国公那样疼你,父皇一贯也体恤国公爷,这婚怎么赐也不会赐到你头上来。再者……”
和硕公主一顿,抿嘴轻笑,在席下轻扯了下姜慕姻的衣袖,示意她往边上看,“你瞧,我那四皇弟,一直偷偷瞧你呢!”
姜慕姻微愣,顺着和硕公主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元泓也正看着她,瞧她看过去了,也是蛮激动的。
姜慕姻心中波澜不惊,垂下了眸,起筷夹起碗中的糕点,轻咬了一口。
nai味的糕点在舌尖融化,姜慕姻轻抿了一下唇,夹着糕点又咬了一口,慢慢品着。
……
而这时,就听得殿上萧贵妃突然嗔笑似的开了口,“泓儿,你在发什么呆呢?你三个皇兄都给太后娘娘进献了贺礼,你这孩子不也早早就给太后备了贺礼?怎么还不命人拿上来?”
萧贵妃此言一出,建平帝也看向元泓,笑道:“你这小子平日里最有心思,与你皇祖母最亲!既备了,便赶紧拿上来给太后瞧瞧!”
元泓这才赶紧收回目光,走到殿中,朝建平帝和太后拱手道:“父皇,你有所不知,儿臣自是早早地就给皇祖母备了庆贺礼,怎奈刚刚见了三位皇兄所送之物,件件金贵,儿臣的贺礼倒一时有些拿不出了手!”
大皇子给太后备了一尊半人高的金佛,整尊金佛全身都是用真金白银打造;
而二皇子和三皇子更是特意从江南请了一批绣女进京,连日连夜给太后绣了一大副弥勒佛像,栩栩逼真,令人见之均喟叹不已。
太后倒反被元泓逗笑,看着殿中几个暗暗争斗的皇孙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有这份孝心就好,这宫中要何物没有,哀家还真能这一份份给你们几个攀比计较了去?”
“既如此,孙儿便献丑了!”元泓道。
很快,四皇子所备的贺礼也呈递到了大殿正中。
倒也真不大,好似不过是幅画。
元泓从太监手中接过卷轴,而后亲自解开卷轴中间的红绳,画卷垂下。
一份手抄的佛经映入众人的眼帘中……
普通倒是真普通,不过卷轴纸上字迹秀丽颀长,刚柔相济,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足以见得其人笔墨极好。
“皇祖母,这是元泓亲手为您抄写的佛经。元泓这一年,每一日都晨醒焚香,为您抄写一份佛经,只盼佛祖保佑您日日康健!除孙儿手中这一份,其余还有三百多副佛经,元泓已命人先送到寿康宫。”
殿中众人纷纷惊叹,比起大皇子的金佛,二皇子三皇子的刺绣,四皇子这一年日日为太后手抄佛经,祈福才真真是用足了孝心。
太后也是眉开眼笑,夸了元泓一番还不够,又笑骂了皇帝一句:“你瞧瞧你的这些个孩儿,个个都比你对母后用心了。”
建平帝一顿,随即大笑:“母后何出此言?朕对您的孝心天地可鉴!”
“那皇帝为何不就听母后的劝,应了蛮族人的议和书?何苦还非得派兵讨伐征战?”太后看着皇帝,笑意倒是敛住了。
底下众臣听到太后此言,也不觉静默下来。
建平帝年幼称帝,太后曾在皇帝年幼时把持朝政一段时日,但后来便渐渐把权力交还给了皇帝。
而到今日,太后基本已经不过问朝堂大事,是把这庆朝的天下朝野统统交给了建平帝。
尽管如此,也并不代表太后就不可干涉朝野政事了。
建平帝默了一阵,才看着太后道:“母后,您久不过问前朝之事,恐也不知,蛮族人曾大肆屠杀我庆朝边境百姓上千人,为着天下黎民百姓,这口气朕实在咽不下去。”
“可哀家听闻霍将军归京之际,已把蛮族赶出庆朝边境千里,蛮族人也主动递上议和书,保证今后百年不进犯我中原领土,皇帝又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