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吕多洛斯,这位被戳中痛点的穿越者满脸怨念,苏玄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若是你不同意,那便换一个人好了,谁也不比谁特殊。”
这个选择要是摆在一个人面前,谁要是放弃了,恐怕会是纠结一辈子的悔恨啊!
波吕多洛斯满腹槽点,但一句话也不敢说出口。
“当你脱离了现在这幅躯体,了结了你作为波吕多洛斯在这个世界的全部因果,”苏玄静静地说道:“那便是你又一场崭新旅程的开始……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几率,无法把握下一个世界的性质,不知再一次醒来的身份,甚至……”
他看了一眼波吕多洛斯手腕处的剑形印记,缓慢地说道:“说不定还会在不尽的世界里迷失……”
“在那时,要记住你现在的选择。”苏玄漠然道。
遥远的斯巴达王宫,墨涅拉俄斯的王后海lun从熟悉的睡梦中醒来,她将白皙纤柔的右手按在左边的心脏上,仿佛就此可以按耐住它快要跳出胸腔的过快频率,她睁着水润妩媚的眸子,灿金色的卷发如同披散开来的初阳,铺泻在华贵柔软的被褥上……这位斯巴达的王后无意识地呻
|yin一声,自语般喃喃开口道:“你是谁?”
“尊贵的爱情的神明啊,”良久,她才抬起凝ru般的手臂,遮住了自己流转的美目,用一种包含着痛苦的语调倾诉道:“这是你对我迟来的考验么?”
“可是这太过炙热的爱火,”海lun如泣如诉般哽咽道:“让我的心,就像是放置在烈火中烘烤的柔弱羔羊,我已经被您伟大的神力折磨到奄奄一息,我匍匐在地,恳求您,求求您告诉我,那位在我梦中,那位高贵英俊的男子,他的名字,他的容貌,他所在的何处?”
阿芙罗狄忒并没有回答她。
于是这位美丽的王后便从乌木的床上坐起身来,她拉开了床边垂下的镶有金玉的幕帘,环顾四周,马上便有静待在一旁的侍女走上前来,为她披上轻薄的衣衫,梳洗容颜,给她金色的长发上缀上珍贵的珠玉,给她带上宝石的耳坠,让她如同降临人间的女神般容光焕发,娇美动人。
这是斯巴达王后的寝宫,墙边挂着奢华的烛台,天色微青,未息的烛光中,漆色的桌椅,红绘的瓶画,穹顶上是绚烂的描纹,柱梁上是奢侈豪华的灰泥浮雕,海lun出神地揽镜自顾。
国王墨涅拉俄斯昨夜并未宿在此处,也许之前她还会询问一番自己丈夫的行踪,但是在爱神神力之下,心中另有所属的海lun却恍惚不断,她挑开了存放橄榄油脂的琉璃瓶,却并不涂抹,反而在出神了一会后,才转过头来,询问自己贴身的侍女:“最近王宫里有新的访客么?”
侍女摇头回答没有。
于是王后便放下了手中的瓶子,目光中失望闪过,心中既幽怨又思念。
而在另一边的波吕多洛斯也谈到了这位斯巴达的王后,这位所谓的人间的第一的美女海lun,他看得出来,作为“帕里斯”的苏玄似乎并没有更改未来走向的意愿,或者说,特洛伊的王子与冥界的死神,帕里斯与塔纳托斯完完全全就应该是两位毫不相干的人物……他并不想去猜想,这位疑似与他同为穿越者的死神为何要去做这样一件奇怪的事,或许他自有其用意,自己不懂不过是因为站的太低,看不到而已。
所以他只是思索了良久,才敢向着苏玄汇报了近日里,特洛伊的国王普里阿摩斯因为认回了从前遗弃的孩子,从而升起的,对于被赫拉克勒斯掳走的姐姐赫西俄涅的思念。
“您真的要和那位海lun……”波吕多洛斯欲言又止,虽然他不知道在他面前的这位死神要做到何种的地步,但是从真心上来说,他对于引起特洛伊之战的海lun并没有什么好感,他对她的感觉就如同对《希腊神话》中的那位帕里斯一般,更别说他现在穿越成了注定会死在那场战争中的波吕多洛斯,将自己的生命看得比所谓的荣誉更重要的穿越者,自重获新生的那一日,便对这一对男女心怀恶意,怨念已久。
“不会。”苏玄无愧于死神的神职,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冷寂的模样,就连波吕多洛斯的试探也不能让他有一丝的不适:“我作为帕里斯所需要做得事情已然结束……”
他看了一眼波吕多洛斯,他所要做的本就是将这位穿越者带离的剧情拉回来,金苹果的抉择是最关键的一个点,而判决之后的流程,波吕多洛斯想要影响都无从入手,苏玄相信,阿芙罗狄忒的手段必然已经施展,神明之上,并无变数。
“接下来的所为不过是顺应命运三女神早已织就的道路。”也许在刚刚成为塔纳托斯之时,修普诺斯所说的话确实引动了他的思绪,但苏玄从来都不是会被野心蒙蔽了双眼的庸人,若是没有耶和华这位的分|身筹谋已久的布置,单单就他一人,他所想要做的,不过是结合了在上一个世界带来的神格,尝试着成为神灵……死神在诸多的世界中都会是一位强大而令人惊惧的存在,塔纳托斯的光彩被奥林匹斯的众神压到了几乎是最低点,在进入的世界被定为希腊神话的那一刻,苏玄相信,若非修普诺斯的变故,他和他注定只能存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