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飘摇落花,又带着落花绝不会有的凛冽,它们击打在在场众人手腕处神门xue上,一时间山洞里“哐当”之声接连作响,地上落满了所有人的兵器。
一片森然的寂静声中,峨眉派当代掌门神锡道长语带颤抖地抱拳问道:“不知是何方高人在场?”
这峨眉派的禁地本就带着些飘摇的昏暗,哪怕是四周石壁上镶满了十几盏的灯火烛光,也似乎被来人嫌弃少了些光亮。
两位白衣的少女身若翩跹,姿若浮花,轻巧地飞了进来。她们一身雪白的衣裳,看上去就像是误闯而入的仙家少女,但她们又分明只是为了自家主人开路的侍女,她们手里提着Jing美的雕花灯笼,照亮了来时之路,但就算是在做着这卑微之事,她们略略低下的面容上也满是漠然的傲慢姿态,从始至终,她们连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瞧上过一眼,这种与生俱来理所当然的摄人傲气,竟一时让山洞中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发一言。
但这其实也根本不算什么,在这所谓的主人家出场之后,大概这全天下所有人,只要有眼睛的,都会下意识地觉得她们的骄傲与卑微都来得天经地义。苏玄从山洞之外缓缓走入,一身洁白的长衫,乌黑色长发簪起,两屡发丝从耳侧轻柔垂下,他一步步走来,就像是走在最为华贵的玉石铺就的道路上,这Yin暗chaoshi的洞xue竟仿佛一刹那间便通体明亮起来。
他就像是天上人间独有的最为尊贵的君王,他的身份也似乎让他早已不用向别人展示他的矜傲,因为不论是谁,看了他一眼,便恨不得他能够更加的孤矜一点,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够不负他这世所无双的天人风姿。
他站定下来,竟然朝着大家微微笑了起来。
所有人俱都一齐升起受宠若惊的恐慌感。
小鱼儿早已目瞪口呆。
但苏玄就像两只眼睛都没有看到他一般,温文尔雅般说道:“在下花无缺,来自秀玉谷移花宫,这次乃是奉师命初次出谷,若是有哪些失礼冒犯之处,还请诸位多加包涵。”
等一下!我一定是碰到了一个假的小伙伴!小鱼儿内心纠结起来,我那一次在梦境里遇到的犹如站在天山之巅般霜寒的花无缺呢?他仔仔细细、恨不得凑上前去亲自打量一番,但无论是那极为俊逸的轮廓,还是那优雅完美的五官,这确确实实是他那位梦中的小伙伴,除了他那身华贵温文的气度,温柔雅致的风采。
小鱼儿这才想起来,上一次见面时,自己这位名叫花无缺的小伙伴通身的气势太冷也太盛,他手持着那柄银亮的长剑之时,太超然也太寂寞,整个人恍似已经接近了无情的仙道。但现在的他,就好像收敛了所有的剑势,就如同此刻他身上所悬挂着的那柄轻巧的华丽细剑一般,深深地、深深地将自己藏在了剑鞘里,硬生生地让自己染上了红尘俗世的人气。
但这人气也太淡太飘渺,这让他好似俯视整个人世间的君子谪仙,就连此时此刻,他对众人笑得平和亲切,也没有一个人不手足无措,从内心深处升起诚惶诚恐的拘束感。
“这次在下冒昧出手,请大家宽恕在下的无礼。”苏玄从容含笑道:“在下此来,并非是为了藏宝图一事,只是为了寻找燕南天燕大侠的踪迹,我听闻了燕大侠无数的侠义之举,神交已久,恨不能与之生于同一时代,能够与之相交为友,切磋武功,想必会让我有所感悟。”
他叹了一口气,神色颇为失落。
没有人认为他在说谎话,就连小鱼儿遥想起二人风采,竟也为了看不到他们比剑为友的画面而心生遗憾,这让他内心深处颇为不是滋味。
“但谁想到在下来到此处,见到的居然会是诸位在此大打出手。”苏玄环视众人,就连峨眉派掌门神锡道长也面色尴尬,稍稍低下头去。
“燕大侠是何等光明磊落的一个人,莫不说他胸怀坦荡,会不会有藏宝是一回事,就算他真得留有遗泽,又怎么会将之放入他人门派祖师埋骨之所?”苏玄温润的双眼中带上了冷静智慧的光:“藏宝图一事,必然属于子虚乌有之说,若往更深处想想,也恐怕会有jian人作计,诓得诸位在此打斗,白白丢掉了性命,何等不值?”
“公子慈悲。”有僧人动容道,就在方才,他也是动手最不留情之一,但此刻倒似幡然悔悟。
“公子的话真真有礼。”其他人也纷纷赞同道。
小鱼儿冷眼旁观这群人与对自己说出话时截然不同的态度,就更加的生气,但这怒气也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其实是对这些被宝藏迷去了心性的人不怎么在意的,但此刻却怎么也按耐不住这蓦然升腾而起的情绪。他以为他是为了自己与花无缺这天翻地覆的差距而心生怨气,但他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眨眼间他便想通了,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从来就没有过为花无缺如今的待遇而有所不平,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小伙伴登上了如今这步高度,是付出了何等的代价!他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的孤独寂寞,十数年如一日的修习剑法,他甚至怀疑,在这十多年来,他那柄长剑都没有一秒钟离开过他的身体,小鱼儿知道,他是绝对做得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