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带足口粮,从不在娘家打秋风。
可李萍呢?
荀菜花瞅了李茯和李萍一眼,昂首挺胸地走了。
要不是有个好说话还明事理的婆婆,她一定要同这两个婆家小姑子好好掰扯掰扯做闺女的本分,真当她好欺负,是那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呢?
李萍感觉全世界都在针对她,婆家妯娌孤立她,娘家嫂子对她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连娘家亲妈都不帮她,顿感悲从心来,气得又是捶炕又是嚎,“妈,你怎么也不帮我说话呢?我一年到头才回来住几次,她苟菜花就这么对我?姓苟的果然都是狗东西。”
李老太一听这话,心中连道不好,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听到荀菜花的声音,“呀,妈,灶火熄了,柴火shi了,怕是烧不热水了。晚饭我不晓得该做什么,你们自个儿做了自个儿吃吧,我带着娃儿回娘家住几天。”
李茯手脚麻利地跳下炕,趿拉上鞋就往灶间里跑,端开锅往灶火眼里一看,尖着嗓子嚎,“妈,我嫂子往灶火眼里泼水了!半锅水都泼进去了!”
荀菜花在屋子里边收拾包袱边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往灶火眼里泼水了?那是想烧水给你们做饭,结果盛的水太多,不小心溢了出来,倒流进去了。饭可以乱吃,反正要毒死人也是毒死你自个儿,话不能乱说,造谣可是犯法的!”
李茯气得七窍生烟,亲眼看着荀菜花就像只战胜了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地领着孩子出了门,急得直跳脚,“妈,你怎么就不说说她,不管管她?任由她骑在我们姐妹俩脖子上吗?”
李老太斜眼瞅着小闺女,“我说你嫂子啥?你让我说你嫂子啥?人家哪儿做得不好了?若是同你们比,你嫂子全身上下没有缺点!”
李茯气得心肝脾都疼,“我和我姐才是你亲闺女!亲生的闺女!”
李老太拎着李茯的耳朵把李茯从灶间拎回了屋子,咬牙训道:“你是不是傻了?是不是觉得你们俩的名声还不算难听?现在只是你姐名声臭了,别人怀疑你和你姐一个德行。”
“你嫂子说的对,想让别人闭嘴,那你就拿出自己的行动来,别人说几天自然就不好意思说了。你要是还和一样好吃懒做,不正是中了人家的下怀,人家说什么你都得担着么?”
“没脑子的蠢货,同你嫂子叫板,对你们姐妹俩有什么好处?要是把你嫂子给逼急了,她出去嚷嚷几句,说我偏心闺女,啥活儿都交给她做,让她伺候你们姐妹俩,你是不是想当一辈子的老黄花闺女?名声从二十五六臭到闭眼入土?”
“当妈的,哪会不偏心自家闺女?可这偏心也是得有度的。你看看你姐,就是被我给惯坏了,在娘家养的又懒又馋,嫁去婆家之后被妯娌针对,婆婆也不待见,还要挨男人的巴掌!”
“茯儿,你听妈的话,可千万别和你姐学,做人要厚道。多做一点营生累不死人,你姐但凡勤快一点,不要同妯娌闹矛盾,她和你姐夫打架的时候会没个帮手?瞧瞧你姐在婆家都混成什么德行了,别说有人帮她打架了,连个拉架的人都没有。”
李萍:“……”
“妈,你教育茯儿就教育茯儿,拿我当什么反面教材?”李萍翻着白眼说。
李茯瞅了瞅李萍那肿得老高的脸,又想了想朱春草和顾玄芝冲上门来时说的那些话,突然觉得有点后怕。
她才不要混成她姐这样!
“妈,我改……我一定会变勤快的。”李茯咬牙立下了flag。
殊不知,flag这东西本身就是为了打脸而生的。
立志要洗心革面做个勤快人的李茯去卫生所给李萍买药,路上有人问她干啥去的时候,她还装模作样地说,“我姐做了错事,被娘家嫌弃,还被我姐夫打,一身都是伤呢。我这个当妹妹的,明知道她有错,可还是心疼她,去给她买点药,甭管她之后怎样做,也不管她之后会不会改过自新,都的让她先养好身上的伤。”
瞧瞧,多么体贴的一个妹子!
去卫生所买了红药水,还买了些消肿止痛的药,医生叮嘱说,红肿的地方一定要用冷水敷,李茯心里还嘀咕,“这医生是不是老糊涂了,都肿了,怎么还用冷水敷呢!”
回头她就叮嘱李老太,“医生说了,用热水敷一敷好得更快。妈,我去给我姐烧水。”
李老太深感欣慰,甭管李茯是真的想改变,还是只想装装样子,这都是好事情。懒一时半会儿扭不过来,但慢慢矫正就好了,养成手脚勤快的习惯之后,闺女的亲事肯定不用愁。
李茯烧了滚烫的开水来给李萍敷脸,她又去了灶间做晚饭。
指望她主动做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荀菜花带着娃儿回了娘家,她大哥李茂还在村委会的大院里晒麦子,她妈盯着她姐,只有她能做饭,所以李茯就算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那也依旧顶着暑热去做饭了。
饭还没做好,李茂就火急火燎地回来了,他先是回自个儿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荀菜花,又钻进灶间去找,见识李茯在做饭,问,“茯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