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生前留下的任何痕迹都被抹去……”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冷寂,此时对他道,“我好像还从没同你说过,我前世的真正死因?”
萧烨忽然微微低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是母妃对不对?”
姚念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她和姚婷是杀死我的凶手没错,但你还是不知我的死因啊。你想过没有,你那位母妃,虽然一直对我百般为难,却也从没趁之前你不在时想夺我性命,为何偏偏那一次,她定要我死,让自己手上染满鲜血?”
萧烨沉默,她便继续说。
“至于她借李谦那个登徒子的事情诬陷于我,不过是为了灌我毒酒的理由而已。”
萧烨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缓缓问道:“你是究竟知道了什么?”
“有一件事,前世我也是毫无准备的被别人告知,没想到就因为这管窥蠡测而丢了性命。”
姚念站起身来,缓缓先告知了他,秦嬷嬷对自己说的,关于先王的元妃韦氏的死因的故事。
侧妃李氏,企图夺府中舞姬出身的妾室的新生子。可惜那妾室本就命薄,刚刚生产便母子俱丧,李氏便利用这对母子的死构陷了当时的王妃韦氏。
萧烨听着面色愈发的难看,问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她道:“按照惯例,王府娶亲前,会向女家派去一位老成持重的嬷嬷教导新妇王府中的规矩。被派去教导我的秦嬷嬷,二十年前是韦王妃的婢女。前世的时候,她教导我时并没向我吐露过半句这,而是在她实在走投无路时,才想到了我。”
萧烨不解,“这样一个知晓如此秘密的婢女,为何能够一直留在王府里面?”
姚念摇了摇头,“这我倒不得而知,或许她一直遮蔽锋芒,不曾近过太妃的身,便不被人察觉。或许太妃知道她手里有血书这样的把柄,便不敢轻易动手。”
“血书?”
“是,韦王妃写过一份血书,记载了自己的冤屈,一会儿,我给你看。”
听了这些,萧烨一动不动着,仿佛能感受到自己心脏上面几寸,那新长出rou的伤口在痒痛交加,真让人忍不住想要碰一碰。
他刚刚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伤口处,便被姚念一把握住了手腕。
上次被他吓得几乎吓出了后遗症,万幸他的伤势无碍了,她不敢再冒险,万一上次的作弄成了真怎么办?
“你……你怎么样?若你觉得不好,就先歇着,有什么事都再缓缓再说。”
他却一把反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很重,他说话的语气也很重,“现在就说!”
他这样,姚念反倒踯躅起来,接下来,接下来要怎么说呢……
好在,他并没有给自己很多思考的时间。她方才虽然还没戳破他的身世,可已经留下了一条细长的引线,他听得留意,便会发现。
“你方才说,母妃因为自己假装有孕,才需要夺其他妾室的孩子来假装是自己所出,也就是说……”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亲口对他说出这话,此时只能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是说,那舞姬所生的孩子很快便夭折了?”
事已至此,她没什么再遮掩的必要了,干脆一气说个清楚吧,“起初秦嬷嬷告知我韦王妃临死前的推测,认为太妃杀母夺子,以为你便是那舞姬的孩子,我一直也是这么相信的。可后来,在茶花宴上,我遇见了一个人,她姓景。”
姚念又将关于景氏姐妹、住在山间道观中的玉清的事情缓缓说来。
萧烨将自己的指节都捏得发白,他只觉得自己一阵胸闷发晕,却坚持不要再躺在床榻上,蹬上了鞋便走到了门口。
姚念此时却不能这样放他走了,追上去道:“你若不信,我查过王府的营造和产业,那道观确实是王府的产业。另外,我让明月帮我‘借阅’了玉碟,你父王确实并不止有你一个孩子。和仪郡主也在玉碟之上的。秦嬷嬷如今也被我请到府上,如果郡主所说属实,那么当年景夫人母女被迫离府之前,秦嬷嬷一定也是见过郡主的……”
萧烨转身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不是不信,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就算有再多证据,也不能改变我的想法。”
他这副面色惨白,茫然无措的神情实在是刺痛她的心,她忍不住双手环住了他,低声道:“对不起……”
萧烨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处。”
“我知道……”她纠结一阵,还是坦白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如此重要,我其实应该更早告诉你才对,可惜起先我觉得你不会相信我,后来又觉得就算你信了,还会怀疑我的动机,我便一直拖着,想要等你们母子的关系出现裂痕,等李家出事后再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
萧烨又点了点她的额头,沉声道:“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说都是一样的让人难受。你想得没错,若是成亲当晚你对我这么说,恐怕我第一反应肯定是不会相信。”
姚念低声道:“那时我也没来得及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