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氏一拍扶手,怒问:“你说,人都去哪里了!”
“太妃怕是糊涂了,这嘉善堂中一个人也没少呢。”
李氏冷笑,她年轻时什么阵仗没见过?更何况她昨日在外听到了不少王府中的蜚短流长,又怎会猜不到呢?
“姚氏何在?让她滚来见我?”
没等那嬷嬷回话,橘叶便道:“奴婢去请吧。”
一溜小跑到了凝光堂,橘叶远远便瞅见姚念已经在由着丫头们整理仪容了。
这靛蓝和茜红的亮眼打扮,仿佛又回到了她第一次给太妃请安时的那嚣张模样了。
姚念也瞧见了她,明艳一笑,问道:“橘叶,你回来了?怎么样?那个庵里面好玩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太妃唤您去呢……”橘叶边走边道。
“去便去。”姚念朱唇一抿,就这么凌厉的向嘉善堂走去。
一大早便见到李氏这被气得发绿的脸,姚念倒觉得开心得都要忘了昨夜的不快。
“儿媳恭迎母妃回宫,不知母妃唤儿媳有何事,若无事,儿媳还要回去忙着Cao持家事……”
一听这话,李氏便警觉惊醒,怒骂:“混账!大逆不道的东西,竟连我收着的腰牌也偷走了?”
姚念似是受了惊吓般,肩膀一抖,“母妃怎能,怎能用‘偷’这样的话来冤枉儿媳?儿媳怎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别在这跟我虚情假意!”李氏早就看够了这张表情丰富的年轻脸庞,看穿了她的恐惧皆是做戏,于是便直接问道,“清露呢?你把她怎么了?!”
姚念却还是欲哭不哭的模样,委屈道:“母妃说什么呢,儿媳怎么敢对清露怎么样,您该问她对王爷做了什么才是。”
李氏急了,此时也顾不得脸面了,“她做什么,都是我的意思!我看谁敢动她?”
“是么?这么说清露一个女孩家,给儿臣下春/药,欲行勾引之事,也是母妃的意思了?”
姚念回头,萧烨不知何时就已经在外面了。
他今日竟穿了一身深色锦袍,倒显得比平日里深沉了许多。
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先各自隐去了昨夜的心情。
缓缓的走了进来,他的话几乎给了李氏当头棒喝和。
春/药?这是怎么回事?事先,自己的嫂嫂全然没跟她商量过还要用药啊?!
她心里已经有点虚了,但此时还是要硬撑:“烨儿!你这孩子怎么也这般糊涂了!清露是你嫡亲表妹,她会行这肮脏手段吗?”
“呵,那不如将她现在带来当场对质吧!”萧烨冷冷抛下一句话,嘉善堂里的奴仆便听话点头,准备去抓人。
“瞒着!”姚念缓缓站起身来,学着李清露恻隐之心发作的模样,轻声道:“清露妹妹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丑事,她又是那般要面子的女孩子,王爷如今让她来当庭对质,不是要她死吗……”
李氏心中恨极。这李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真当康王府是他们商家平日胡闹的酒馆乐坊了?就算这王府里怎么使Yin谋诡计,也不能将那最下流的手段带进来啊!
如此一闹,倒是破釜沉舟了,可不管事成与否,让人拿住了把柄,败坏了清露的名声,这可是致命的!
如此,便是她这太妃现在也不能替李清露作保了,只得话锋一转,道:“清露年少不懂事,受了jian人挑唆做了错事,那这王府中的奴仆又是怎么回事?”
姚念回头看了看萧烨,正准备自己上前去说,他便已经开口:“正如母妃所说,清露是儿臣表妹,儿臣自然了解,本是最纯净不过的人了,定是受jian人挑唆。清露来到咱们王府后,日常能接触的除了长辈便只有奴仆们了。”
姚念忍笑,这话说得还真是滴水不漏了。
“一想到表妹受了刁奴的教唆,儿臣便怒急攻心,五内俱焚,又想着若是母妃和舅母回府,定也会是同样的感受,儿臣便只能在事后补救,先将那些刁奴通通都发落了!”
听着萧烨一字一字的说,李氏竟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心绞痛又开始发作。
这个儿子,终究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从将他从山上的破道观中抢出来的那一刻,她便已经猜到了会有今日。
好在,她不是只知道哭的妇人。幸好,她如今也算是有了准备。
“母妃?母妃脸色不好呢,王爷快别说了。”姚念这回倒是演了回从中调停的角色,拉着萧烨的手臂止住他。
萧烨抬头,看见李氏确是面色惨白,也是有些担心。
轻叹了口气,他柔声道:“母妃向来身体不好,王府中这些奴婢看母妃性子好,愈发嚣张。母妃也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这王府中的烦恼事,今后还是交给王妃去做吧。”
心脏又是一阵绞痛,李氏几乎背过气去。橘叶见状赶忙去后面拿药,喂她就水服下。
姚念和萧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个儿子,终究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