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回禀于我了!”
明月不知他哪来这么大的脾气,只得低头答应,“是……那,那个婷姑娘呢?”
“疯了!就这么回。”
嘱咐完明月,他便又一路快步走回了凝光堂。
从宫中回来, 天气并没有转晴。这雨下得愈发急了起来, 明明还在白天,这天色却是铅灰色的。
凝光堂里一片寂静, 看来姚念和予墨一起出去了。
他在宫内装得好,可姚婷的话怎么可能不溜进他心里?
他从来不曾擅自翻看她的东西,所以即使共处一室,她还是能放心的容下这么多秘密。
包括此时他拿在手中的这个瓷瓶。
这阵阵幽香,此时在他闻来却是世上最难闻的味道了。
呵, 真是,有些好笑……
他嘴角牵动,正好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
她的声音响起,“从宫里回来了?怎么站在这儿衣裳也不换?”
予墨收了伞,帮姚念摘下了斗篷。
他这不理人的模样太过反常,姚念走近,又问:“你怎么了?”
予墨识趣,先关上门,离开了。
“衣裳都shi了,先换下来吧?”她转身来到他身前,想要帮他先解下冠带。
萧烨抬起了手,将那瓷瓶示在她面前,“这个。”
她见了那东西,也只是嘴唇微张,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只是将双手垂了下来。
心中苦笑,她一直回避的这一场争吵,终于要来了么?
她还是从他手中接过了那瓷瓶,又放回了那抽屉中。“这是我的药,有避子的效用,怎么被王爷翻出来了?”
“你连欺瞒我一下都不打算做吗?”亲口从她口中听到真相,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姚念听了这话,皱眉道:“你便是这样,宁愿听我的谎话,也不愿意直面现实?这么看来,我们还真是有些相同的缺点呢。”
“什么现实?什么现实需要你每天喝这个药?”他出离愤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灼热着,几乎要燃烧起愤怒的火焰。
忽然又想到了那个来回纠缠她的梦境,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世间最伤人的话语:“现实就是我不愿生下你的孩子!你听清楚了,满意了吗?”
萧烨垂眸,苦笑一声,道:“姚念,我原以为,你恨我也好,利用我也好,至少还会对我坦诚。如今看来,倒是我十分的不自量力了。”
“你说得对,我从来都没原谅过你,我也确实是在利用你。这辈子,为了报仇,我愿意将自己变成一个满腹Yin狠心思的恶毒女人,我会利用所有我能利用的人,当然包括心怀愧疚的你。”姚念一字一字,说得十分清楚,“可是萧烨,你想过没有,除了这份愧疚,你和姚婷李清露,甚至你娘,有什么区别吗?我凭什么对你坦诚?”
他垂下头,懊丧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你若不想,至少能一早便说清楚吧?”
“你想说清楚,那我们现在说?”她强迫自己不去想的回忆,只要想到便只剩下惊恐无助的回忆,他一定要逼她说出来,那她说便是了。
“说什么?”他仍旧不解。
“你记得前世,你回京后,听到我小产的事情,说过什么吗?”
萧烨愣了愣,努力的回溯记忆,想到了,她也同时出声……
“你安慰过我一句吗?像是养好身体要紧、我们还会有孩子这样的话?没有吧?那你哪怕关切一句,就一句呢?问一下我的身体可好了?有吗?回答我!”
“没有。”
她眼睛热热的,却强忍着不能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在吵架啊,怎么能表现得柔弱呢?于是她低声哽咽着,“你什么都没说。确切的说,你回京一个月,我连一面都没见到!你在行宫,你在酒楼,在布坊,就是不在我身边!”
“念念……”
“那个孩子不是在你身体中被生生打下来的,你哪会懂什么叫锥心之痛?”她抓住了他的衣襟,声音颤抖。
方才在冷雨中行走的感觉又回来了,萧烨只觉得周身冰冷,好笑的是,方才自己还在嘲笑姚婷在雨水中的狼狈,如今自己却比她还要狼狈几分。
他再也没有了责怪诘问她的心情,原来自己曾经错得这么彻底,如今又要逼她剜出自己的心来看。
她厮打这他,一边哭得抽搐,“你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你期待什么呢?期待他再一次被害死吗?期待我再一次无助的任由仆妇将血淋淋的未成形胎儿碰到我面前?”
他忽然觉得自己现在体会的便是锥心之痛了吧。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笨拙的企图安慰:“别说了,别说了……”
“放开我!”她又一次挣脱了他的怀抱,“今后我不打算吃这药了,为何平白要伤我自己的身子?从今日起你去斐然居住好了!”
他沉默,再没有为自己辩解的能力。看她哭到声嘶力竭,他只觉得心痛。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