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托您将此物物归原主。”
不用看,姚念也知道自己手中是何物了,那块石头。
忽然,方才的那一口小酒带来的热气消散殆尽,她竟开始出冷汗。
果然主动招惹这三皇子不是个好主意吧?
萧烨见她怔忡,便又向那小内监道谢,打发他离开了。
殿前的舞姬舞到了乐声急处,大珠小珠落玉盘,舞姬的腰肢也跟着转得快起来,皇帝带头叫好,惹来更多人的喝彩。
萧烨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姚婷已经确凿成了他宫里的一只蝼蚁,她的命数,都再与我们无关。”
“姚婷是成了蝼蚁,不足为惧。”姚念皱眉,脸色有些汗shi的chao红,“我怕他会连带着将予墨还有我们当作同一个蚂蚁窝里的蝼蚁,一并烧了。”
这死法似乎有些残忍,萧烨却被她这说话啊逗笑,“念念终于开始担心起‘我们’的安危,为夫倒是颇为欢喜呢。不过你放心,这予墨和姚婷,在萧佑桀眼中就不是同一品类的蝼蚁,所以他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将咱们一锅端,明白吗?”
姚念还是心神不宁的,抬头一瞥,看见大殿对面的萧佑桀正坐得歪斜,那双邪气逼人的眼睛可不正是也在看着她和萧烨这边么?
萧佑桀扯了扯嘴角,对他们一笑,漫不经心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萧烨镇定自若,回敬一杯。姚念见状,也是不得不举杯。
李氏坐在他们这桌的斜后方,也瞧见了萧佑桀的示好,按捺不住,对萧烨道:“烨儿,三殿下既请了咱们来,你还不亲自上前去敬酒,怎能隔着大殿这般不讲礼数,让人瞧了笑话?”
“母妃……”萧烨有些皱眉,这萧佑桀这么一副不好招惹的样子,他远远回敬便已经是给了面子,竟然还要上千去么?
李氏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快去,顺便将你舅舅的事和殿下提一提。”
萧烨深深出了口气,复往酒杯里斟酒。
姚念将自己的酒杯也摆到了他面前,“我同你一起去。”
萧烨对她笑了笑,反问道:“这时倒不怕了?”
“反正已经是招惹了,大不了让姚婷去扛呗。”她随便扯了两句,其实只是不想他心里难受而已。
萧烨叹了口气,心中知道这样不行,李家想要亲近三皇子,这次他身为亲王也不该亲自出面,否则就又将自己给掺和进去了。
正想着该怎么躲过这一次,起身时他一转身,却看见正弯腰起身的姚念,宽袍大袖的一角被压在了桌角之下。
“念念——”
“嘶啦——”
一声锦裂脆响,将满殿的目光都引到了这桌来。
本该是最为耐穿的古香缎,且还是按照礼部仪制,皇家绣娘Jing心制成的礼服,如今却不合常理的从手臂处裂开了一大道口子。
如此隆重的宴会,大殿中自然是灯火通明。那一段从裂口中露出的雪白肌肤,在灯光掩映下更显得暧/昧而不合规矩起来。
随后而来的根本就不是窃窃私语了,而是毫不留情的放声议论与嘲笑。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萧烨先用了外袍脱下来将她裹住。接下来在那元德殿中李氏是怎么给了她一个如死一般寂静的眼神、她怎么被母仪天下的皇后含笑带去了内殿换衣裳、又怎么回到了宴会中的,她都不记得了。
待到回王府的马车上,她才仿佛大梦初醒,趴在萧烨的肩头哭得伤心。
那泪珠涟涟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可是萧烨还是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你、你还笑!”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皇后赐予的宫装,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在皇后面前是如何表现应答的,更加无地自容起来。
“好了,别哭了。”萧烨抬起衣袖帮她耐心的擦掉泪水,一面装作不快道,“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吧?”
可她还是止不住的委屈,抽噎着问道:“你哭什么?”
“我妻子的肩膀都被一百来号人看去了,我不该哭吗?”
……
她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抹泪。
“不过,幸亏念念的衣袖扯破了,我们才能不过去给萧佑桀敬酒不是?”萧烨将她搂在怀里安慰,“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个……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欺负她最近没有好好读书了是不是!?
萧烨却没给她解释那句话的意思,而是继续道:“我知道你方才在怕什么,不就是怕萧佑因着姚婷也桀盯上了咱们,伺机报复么?放心,他不敢,再怎么说,我也是有名位的亲王。”
“说、说大话。”姚念一抽一抽的,不忘嘲讽他。
“其次!他与我生了隔阂也好,至少可以让舅舅没得机会去攀附。”
这话姚念就不大爱听了,她可是希望李家和萧佑桀一起覆灭的,萧烨这心思明显还是在保李家么。
心头火起,她握紧了拳头便给他来了几下,“没机会、没机会,你光想着他们,你想想我,再想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