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戏算什么事啊?
狠狠晃了予墨一通,她又忽然泛起一阵心事,叹气道:“今夜……也不一定吧。”
“为何?今夜可没有狂风暴雨了。”予墨皱眉看着她,有点怒其不争了,“王妃到底还想不想改写命运了?”
姚念低头,她当然明白,虽然这么说很是打击人,但她能否在王府内翻身,和萧烨对她的态度还是大有关系的。予墨劝的没错,可她不知道自己并不是做了个梦这么简单,而是曾经切身经历过那一切啊。
“昨夜我以为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准备放下一些事情,先看眼前。”姚念目视前方,眼神怔忡,“可偏有那该死的风浪,又给了我一日的时间来思考……”
做人真的是纠结啊,更何况她还是再世为人……
予墨听得似懂非懂,且这个难题也不是别人能帮得了的,她便起身道:“那我同明月也出去逛逛?王妃一个人好好想想。”
“哎,别走,我还有别的事要问你呢。”姚念又将她拽了回来,问道,“还记得之前我们都觉得兴锦坊有点问题?”
“嗯,陆伯观察到兴锦坊似乎有两条不同的进货渠道,一部分货是白日开门时送来,还有一部分是天黑后再由另一伙人送,所以我们大致猜测,或许有一批是劣质布匹。”予墨一点即通,问道,“王妃想要以此条理由来说服魏公子放弃和李家合作么?”
姚念点点头,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我知道我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可是……魏家本来对这桩生意就兴趣不高不是么?”
“王妃和魏公子似乎交情还不错?”
“干嘛说这个?”
“其实谈生意这种事情,理智是很重要,但也要讲感情的。”予墨淡淡道,“这种没有真凭实据的猜测,若是根本不认识的人讲来,便是流言蜚语不足为信;若是熟识信任的人说来,便是极为诚恳的建议了,不是么?”
听上去还挺有道理的。姚念心道。
只是魏仲平这个人,能够隐瞒自己贵胄的身份在市井中独自闯荡这么久,定然是心性坚定又阅历丰富了。纵然他们算是熟人,如此不显山露水的魏公子会相信自己一个王府里的女人的话吗?
“还有一点很重要。不管魏公子信不信,王妃在说这话之前可要确认好,他不会将您诋毁兴锦坊的转而告知王爷。”
姚念点了点头,她倒有种直觉,魏仲平为人稳重,断不会做这种事的。
一个人在房间中闷到了夜里,姚念又仔细将兴锦坊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将自己的想法写写画画,最后记在脑子里,再把写了字的纸统统烧掉。
月上梢头了,萧烨还没回来。
她倒没有焦急和惊讶,前世时便已经知道了。做生意的人,便是这样的,不然那老大嫁作商人妇的琵琶女,怎会生出这么许多幽怨呢?
正想到这,敲门声起,她赶忙起身去开门。
只见向来温润得体的萧烨此时已经很醉,被明凰扶着才踉跄进屋,这才着实将姚念惊讶到了。
“怎么喝成这样了?”姚念皱眉,这么浓的酒气,还好没再让她闻到什么其他脂粉气味。
明凰赔着小心道:“王爷和魏公子相谈,饮的是这淮Yin特制的米酒,那酒入口劲头不大,他一时不觉便喝得多了些,魏公子那边也差不多……”
……
将王爷在榻上安置好,明凰脚底抹油溜走了,临走前关上了门,屋内剩下姚念一个人心情复杂。
“念,念念……”萧烨虽醉却还没睡着,抬手便唤站在床前的她。
“念念不在。”冷漠。
“那你去帮我……叫她回来……”萧烨转了个头,喃喃道,“我有话要跟她说。”
她去拧了把巾帕,再回来,发现萧烨已经睡着了。
“萧烨,我现在真的怀疑你是有隐疾才装醉了。”一边帮他擦拭微红的脸颊,姚念一边小声嘟囔。
若是萧烨醒着,听到这话肯定又会气得一蹦三尺高,可惜他现在是真的醉了,醉到无力反驳。
她低下头仔细看着这张匀净俊俏的脸庞,前世和今世,这张脸都是丝毫未变呢。如今他睡着了,不能出声不能动作,让她真的很难再将现在的他和前世的萧烨分得那么清楚。
“你曾经都在想些什么呢?”
“好像什么都不曾在意过,是因为身为王爷已经拥有够多了吗?”
“我却做不到呢,我曾经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吗?”
“逼不得已娶了一个丝毫不相称的女人,你就这样面前接受,不曾困扰过吗?”
“前世时为何没想过要帮我离开?如今为何又想了呢?”
“你爱过我吗?”
……
明知道这些问题都不会得到他的回答,她还是忍不住一一问了出来。
一滴不受控制的泪水顺着她的鼻梁滴下来,砸在了下面那毫无感觉的人的脸上。
她用手指帮他擦拭去那滴泪水,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