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被扩大化的时间流逝中拖延着,直到最后,杨顺国终于很小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白常民。”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不安。
庄一伟不敢置信的怔了半天,然后转头看了一眼辛健。
后者没有拧的快要打结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这个名字他们两个都太熟悉了。
白常民这三个字被杨顺国说出来,简直等同于在庄一伟和辛健的头顶狠狠的砸下一条钢筋。
即便是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这股压力还是让辛健长出了一口气。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告诉病床上的男人:“杨顺国,今天我跟庄一伟在这里的所有问话,都会以供词的形式呈堂,你能够确保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并且是事实的全部么?”
杨顺国在病床上点点头,面若死灰。
而他对面的庄一伟和辛健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又确认了几个细节问题之后,他们两个按照来时的路,又爬回了隔壁的病房。
只是,这一次是辛健在前面,庄一伟在后面。
然而,还没等庄一伟探出身,就听见隔壁的病房里很清晰的一声追问。
“诶?你是什么人?”
第 10 章
辛健基本上是个不怎么相信巧合的人。
他一直认为所谓的巧合,是一段时间的积累所导致的必然。
当然,这个结论显然无法用在现在。
他刚刚爬进病房,门就被一个护士推开了,完全来不及反应,他就这么暴露在对方面前。
然后拔高的女音一声斥喝:“你是什么人!”
辛健尽量冷静的把手插在兜里,面不改色的往前走了一步靠在病床边上:“我是病人家属,在这里陪床。”
“病房不允许陪床,我们护士站根本没有你陪床的登记,而且我半个小时前才过来换过药,你根本不在。”
不怎么年轻的女护士严厉的瞪着辛健,打量着他一身的白大褂眉头皱在一起:“而且你在什么地方弄来的白大褂?”
对此,她对面的男人挑眉摊手:“你也说了,你们根本不允许陪床,我穿成这样当然是为了留下。”
违反规定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也就只有辛健这样的人才办得到。
果然,护士反感的又提高了嗓音:“你知道不允许还陪在这儿?都跟你一样我们还怎么工作!”
这一声,吵得病床上的病人和隔壁杨顺国门口看护的人都有了点反应,辛健看到门口有人闪过的时候,维持着不怎么急躁的脚步开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看着护士:“违反规定是我不对,我现在就走。”
耳边护士还在数落,辛健走出病房之后没有向后看,身后打量的视线并不加以掩饰,或许还带着几分怀疑。
他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询问护士是什么情况,对方带着嫌弃和不满的将他的罪状复述了一遍。
在快要说完的时候,辛健突然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现在这个情况,庄一伟他没办法兼顾了,只能先离开再说。
如果让那些不想让杨顺国说太多的人知道了他们今天的举动,很可能这案子就再也没机会被他们查出个真相了。
而他想的不错。
就在他快走到病区门口的时候,身后那个男人叫住了他:“喂!你站住。”
辛健非但没站住,走的反而更快了。
刚才他跟庄一伟进门的时候,为了留后路特地没有把门关严,在中间夹住了一个阻挡伸缩门舌的打火机。
但是出了门,所有的电梯都在底层。
没有任何迟疑,他直接钻进了楼梯间,没有往下走,而是往上爬。
这栋内科大楼一共是二十四层,辛健大概是在楼的中间位置。
他往上走本就是为了躲开后面追他的人。
但是在爬到十五层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
病房大楼,每一层都是病区。
正如刚才他跟庄一伟进去的时候花了一番功夫,每一层的病区都是被关闭的。
他一直爬到十五层,依然没找到其他的方式可以做为出路。
而下面的大门肯定已经被关了。
甚至不用尝试。
“所谓瓮中捉鳖……”辛健有点无奈的叹口气,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停留在十五层的位置没有再继续往上走,辛健一边观察着楼梯间的动静一边想办法,然后,他扫了一眼十五层的路标牌,敏感的捕捉到了手术间的标识。
就在十三层。
电梯不达。
当机立断,他在确认没人的情况下,拐进了手术层。
虽然不同于一般的病房区,但是这个时间,大部分的地方也都已经中央控锁了。
辛健一连找了近十个房间都打不开门,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听到了身后楼道里穿出的细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