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擦干净,弄完了还得涂护手霜。吃饭时,所有的菜都做成适合下勺子的样子,老爹买回来得rou不是剁成馅儿就是切成丁,Jing排上的脆骨都切得方方正正。饭后必须喝一杯娘亲给沏的什么东西,她说对伤口愈合有好处。那俩人吃完饭就开始研究下一顿吃什么,我和暮雨被安排去看电视,茶几上水果是洗好切好整齐地码在盘子里的。出门买菜前,娘亲还在嘱咐我,“你俩什么都别动,要干嘛都等我们回来,有事儿打你爸手机,还有安然,你看着暮雨点儿知道吗?”
我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我就是爹妈拉扯大的,他俩这性格和作风我是清清楚楚的。可是暮雨显然有点懵,想起我娘亲给暮雨洗手时他那个不知所措的表情我就想笑。
这么样的照顾,暮雨一时接受困难也是正常的。
“习惯就好了,咱爹妈就这样儿。”我拿块苹果给暮雨,“你别有啥不好意思的,这是咱家。”
暮雨捏捏我的脸,没说话。
“你看我这么懒,纯粹就是他们俩惯的。”我歪歪斜斜地靠在暮雨肩膀上,“不过,暮雨,你就由着他们折腾吧,再怎么样……我都想让他们对你好点儿……”
暮雨在我头发上亲了一下儿,他说,安然,你不欠我的。
我撇撇嘴,你说不欠就不欠啊?
暮雨胃口这些天都不太好,吃不下什么东西,可能跟他现在用的那些药片有关系。晚饭前,老爹给我俩一人一碗冰糖山楂,说是开胃的。结果晚饭的时候,我跟暮雨一人吃了一笼屉的牛rou蒸饺,外带着喝了半锅冬瓜汤。
对于洗澡这个问题,娘亲总算是没有坚持让我老爹出马。毕竟都这么大人了,我是他们儿子我都不好意思,更何况暮雨。
经过这些天,其实我的手腕已经能动了,有点儿疼但是问题不大,暮雨的伤也在恢复,起码已经不会疼得他寝食不安。
洗完澡出来,娘亲拿给我俩一人一只超大棉手套。因为怕晚上睡着了压着伤口,我俩睡觉都是把伤手放在被子外面,娘亲说,给手戴上棉套子就不会冷了。
受伤的经过,后来我背着暮雨跟爹娘细致的说过一遍。结果第二天娘亲给暮雨擦手时,擦着擦着就哭起来。暮雨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手忙脚乱地安慰,我闻声赶紧把娘亲拉进书房询问,“怎么啦,您哭什么呀?”
娘亲瞪着我,“哭什么?我看着暮雨那手我心里难受,那么好的孩子……这以后怎么办啊,找对象都是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对象么,还不好说……”我半点不心虚地做出保证。
“你这没伤怎么着我都吓蒙了,像暮雨那样的……人父母不得心疼死啊?”娘亲抹了把眼泪,“你以后得对得起人家知道吗?”
“放心啊您放心,他是为了我伤的,我照顾他一辈子也应该。”我本来就是要跟他一辈子的,有没有这事儿,都得一辈子的。所以,这话说得尤为诚恳。
娘亲擦干眼泪,出去跟暮雨解释,阿姨没别的意思,阿姨就是觉得心疼……
暮雨也终于明白过来,眼神变得很温暖,他任由娘亲拉着他的手,沉默着点头。
此后我就发现,暮雨成了我爹娘的亲儿子,我被边缘化了。做饭先紧着他爱吃的,电视先紧着他爱看的,水果削好了先给他,那天非说暮雨的毛衣太薄了过不了冬,娘亲拾起多年未动的手艺,开始给暮雨织毛衣,暮雨拦着说不用麻烦了,我也劝她,外面什么样儿的毛衣都有的卖,娘亲说那能一样吗?娘亲买的是最好的浅蓝色毛线,拿着软尺把暮雨量了几遍,织得颇为认真。
有次我实在忍不住了问她,“您给暮雨织毛衣,那我呢?”
娘亲都不瞧我,“你又不缺毛衣穿……”
“那能一样吗?”我装成极度委屈的摸样。
后来娘亲妥协了,“要是暮雨这毛衣织完了还剩下毛线,我就给你织副手套。”
我翻着白眼走开,“您就偏心吧……”
娘亲理直气壮地说,“再偏点儿也不为过。”
暮雨没事儿老爱在书房里呆着,我溜达进去时,他正拿着本书翻。我关紧了门,自然地从背后搂住他,他偏偏头在我脸颊上磨蹭两下,算是打招呼。桌子上那个Jing致的杯子是老爹特别给暮雨买的,我提过暮雨不喜欢用别人杯子喝水的事,于是老爹干脆给他准备了个专用的。广告里老是报这个杯子如何如何神奇,我爹其实就看上它保温效果好这点了。因为暮雨吃的药有些刺激胃,老爹不知从哪找来的偏方说什么普洱加糖能养胃护胃,所以,这两天我吻暮雨时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
我打开盖子喝了一小口,有些苦有些甜,说不上好喝还是难喝的味道。
“这个……对你的胃,真的管用吗?”我总觉得那方子不大靠谱儿。
“恩,不知道。”暮雨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叔叔说,就算没用,反正也没坏处。”
“我爹妈已经忘了谁是他们亲儿子了。”我假惺惺地抱怨。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