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我笑着拉住他胳膊,用我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的恶心语气说道:“喂,占完便宜就想走啊?太不负责任了吧!”
韩暮雨停在门口,看着我故意抬高的左侧脸颊,脸色又红了一层,“我不是故意的!”
“那也不行啊……”我揪着他不撒手。
“别闹了,安然……这不好玩儿……”他的聪明和镇定对上这种的调戏显然捉襟见肘,应付不来。
我看着他这幅少有的慌乱模样,恶劣的本性飙升到极致,算了,玩儿就玩儿大点。我心一横,靠近一步,稍微踮起脚尖儿,嘴唇贴在他左脸上响亮的亲了一下儿。
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我松手,后撤,故意用一种很大的声音去盖过我擂鼓般的心跳,“行啦,平了,走吧!”
他几乎是傻傻地摸了下自己的脸,看我的眼神儿就像看着某个异世界的怪物。
我强撑着用无赖到底的表情瞪回去。
不用坚持多久,他很快就放弃对抗,转身开门走掉。
我捂着左脸把自己摔在床上,一边骂自己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不厚道、欺负人……,一边乐得像只偷腥的猫。
只是,没过半分钟,门又被粗鲁地推开,韩暮雨冷着脸进来,“我回来拿衣服。”
“哦!”我说,然后抬手指指衣架,再次笑爆。
☆、三十七
大清早的马路上便出现了这么一副景象:两个人,一个骑着电动车,一个步行,他们以同样的速度向着同样的方向前进。骑车的不时跟走路的说话,前后左右地围着他转,表情千变万化,而走路的那个酷到掉渣,目不斜视,当那个骑车的人空气一般。
七点一刻,太阳还躲在东方的云层里,路上往来的车辆也不多,空气中有稀薄的晨雾,缭绕于着shi润乌黑的树枝间,让人觉得不要很久,那光秃秃地枝头便会冒出一个热闹的春天。
我扔持续着昨天的兴奋心情,觉得世界空前美好,虽然眼下我有点那个……被无视。
是的,马路上那两个人,骑车的是我,走路的自然是韩暮雨。
“暮雨,你怎么这么不禁闹啊,你看我特意起大早过来跟你道歉的……”
“……”
“你看你这是什么意思么?你要是生气我认打认罚……”
“……”
“唉……你上车我带着你吧……你别说嗨,这电动车擦干净了就是比脏的时候好使……连车闸都灵活了……”
“……”
“暮雨,你说句话呗……你要是让我以死谢罪我马上就躺马路中间去……”
“……”
“哥……我错了……哥……”
“……”
韩暮雨孑然的气息映射出我比晨雾还有微薄的存在感。我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换不来人一个正眼儿,不对,别说正眼儿了,人都不拿眼皮夹我。
不过,真心来讲,我并不担心,相反,我带点有恃无恐。
我知道他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儿就跟我闹僵,我有这个自信,尤其在那个‘吃错药’的拥抱之后,这种自信更加笃定起来。
感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我们的心却像量杯一样测得出分毫的增减。
我能感受到,他现在是认认真真的把我当成交心的朋友,重视、信任、甚至纵容。那是一种不设防的状态,他会向我展露他的情绪,而我不必再游离他的冰冷坚强之外。
一种更深层次的亲近,近得仿佛伸手过去便可以触及灵魂。
无论如何,这是我想要的,在他心里,一个重要的、被需要、被眷顾的位置。
我多少有些飘飘然、恃宠生娇的心态,仗着自己的厚脸皮和暮雨的忍让,在某个危险的分界线上摇摆、试探、混淆视听,模糊概念和稀泥。
现在韩暮雨一声不吭地走,对我不理不睬,我明白他只是被调戏了心里有些不爽。相比较厌烦我,他更懊恼自己的表现。
没事儿的,只要我继续腆着脸纠缠下去,他消气也就是时间问题。
白天一天,他都没搭理我。
下班儿了我依旧死缠烂打。等着他们收工,陪着他慢行,骑着电动车在他身边左右晃,跟他说起上班儿碰到的事儿:“……那人从袜子筒里掏出两千块钱,卷得呀,比我们单位的花卷还多层儿,人拿出来也不给我,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就开点,点两张吐一口,再点两张再吐一口,等他把钱给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摸哪儿,全是shi乎乎、粘嗒嗒的……”
“安然……”
韩暮雨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皱着眉瞟了我一眼。
“哥,您总算是肯跟我说话了……”我一脸地感动。
“我要是不说话你是不是打算恶心死我……”他的话里没有气愤,尾音上扬,是强压的笑意。
一天没听到他的声音,他说什么我都觉着特好听。
“不是,实事求是么!”我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