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意识的, 她给一个辅警唬了一顿, 就回家了, 就觉得, 这个社会黑暗的不行了。
而现在,超生让她去打官司,她不敢。
她的思维, 固化在一个制式里。
交警就能只手遮天,而普通人想要求得司法的公正,就必须给领导干部阶层下跪。
“法庭呢,分为交通法庭和刑事纠纷法庭,要是交通法庭被那个交警收买了,不肯授理你的案子,你还可以去法院起诉他呀,你有他的行驶证,你知道他犯了法,你有什么好怕的?”超生对于苏来娣的害怕,很是困惑不解。
“那要是法院也和交警沆瀣一气呢?”苏来娣再问超生。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呢,去试一试,我保证可以!”超生笑着说,把打印出来的诉状直接递以了苏来娣的手里。
苏来娣半信半疑:“这样真的可以?”
“试试嘛,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超生说。
苏来娣拿着诉状看了超生一会儿,居然给超生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陈月牙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有了问题就解决问题,苏来娣也是太小题大做了一点。”
“是啊,法律就是我们普通人的武器,必要的时候用来捍卫自己的权益的,不然,法院是干嘛用的?交通法庭,就是为了仲裁这种案子而设的呀。”超生一脸笃定的说。
“那万一,真的所有法庭都和那个交警沆瀣一气,把苏来娣给欺负了呢?”盛海峰一直在场,但是没说话,终于,他发声了。
如果真的是商业间谍所为,他们认认真真行贿,踏踏实实抹黑,一个交警撞人的小案子,上面又没人关注,而且商业间谍们最终的目的是抹黑政府,又怎么可能不花大代价?
最后,说不定在法院,苏来娣依旧输了官司了?
那样,这么一桩小小的官司,会动摇超生对这个社会,乃至司法的信念吗?
她会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个社会黑透了吗?
超生果然愣了一下,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着,一闪一闪:“你知道吗,小盛哥哥,想要垄断整个公检法,上下一气,那个人的能量必须比我爸还大,因为就我爸都没这个能力。而一个能量比我爸都大的人,怎么可能只做一个交警?而且,车祸肇事,赔的只是伤者看病的钱,顶多几千块,但要打通整个公检法,那个代价得多大,几万块估计都不够吧?所以,如果苏来娣输了官司,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交警绝对不是个小小的交警,他这么做肯定别有目的,那个目的很可能是我,而不是苏来娣!”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盛海峰虽然早知道这事儿是针对超生的,但是,他没想到超生能一眼看穿它。
超生摊摊手,笑了一下:“因为,我在国外的时候,邮箱里老是一些揭露咱们国家.□□的邮件啊,你不是都说了,敌人很可能对我发起攻击?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傻丫头,我的警惕心强着呢!”
“你可真聪明,等着,我立马和公安局说这事儿!”盛海峰说着,拿起了电话。
一个电话出去,贺译民就派人,去查那个辅警的来历了。
不管那个辅警到底什么来头,要故意制造这么一件事情,超生这丫头的处理,是真的叫盛海峰于心里觉得惊艳。
事实上,盛海峰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也在国内生活了很多年,他得说,不论任何地方,任何一种制度下,都会有阳光照不到的Yin暗年面。
民众的信任,以及,愿意拿起法律做武器,比总是自发的,认定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种思想要正确,阳光得多。
而在九十年代,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以权谋私,以权压人的负面新闻。
民众对政府的不信任,出了事情不知道在公检法寻求公正,反而四处找人拉关系,妄图以关系治关系,跟旧社会有了病不找医生,花同样的钱,或者更多的钱去找神婆巫师们乱搞一通有什么两样?
事情处理的只要稍微不合心意,就要骂政府黑暗,骂政府无能,要说国外的制服更好,这似乎是一种常态了。
就好像学生家长张嘴闭嘴,总喜欢说:你看别人家孩子多好,你多差一样。
却不知道,法律才是最公正的武器。
而超生能敏锐分析出种种可能性,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
也难怪付东兵非她不可,贺译民也一力推荐自家闺女呢。
这丫头,能当大事!
“你就不打算出去一趟。”收了电话,盛海峰说。
超生莫名觉得,自己这一趟回来,小盛哥哥看起来总是气乎乎的,似乎不大高兴?
“去哪儿啊?”小丫头小声问。
“找贺老八,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家老八已经离家出走两个月了?”盛海峰依旧是那副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问超生。
超生昨天晚上才到家,到现在还没见过老八呢。
而且,她一直都知道老八学习差,脾气坏,尤其她走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