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回家,她最先问的是一句话,肯定是:小盛哥哥有没有来过电话。
盛海峰的电话,有时候放里十一点打来,有时候又是早晨六七点,而且都是打在苏爱华那儿,超生接不到的,只能听苏爱华说,他来电话了,问过超生之类的。
身为当爹的,贺译民能看不出来吗,超生大约觉得,盛海峰是不跟自己玩儿了,所以很失落,很伤心呢,小帅现在提这个,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小帅觉得盛海峰不是那种人,但显然,这三年,他似乎错过了太多。
毕竟也是大男孩子了,啥都懂,悄悄问他爸:“俩人处对象了吗?”
这个,贺译民哪知道呢,只知道超生和盛海峰玩儿的很好,至于处没处对象,他真不知道。
这会儿家里还没别人,小帅进了屋,超生乐滋滋的,就去给小帅哥哥和爸爸做晚饭了。
贺译民有三年没见过儿子了,其实很想和儿子亲近亲近,但是,儿子都一样,家里有妈,那就叫家,家里没妈,那就跟屁股上扎了针的野兽似的,坐都坐不住,得不停的转来转去,等妈妈回家。
“小帅回来啦?”不一会儿,贺德民进来了。
再过会儿,三叔贺亲民也进来了:“这是小帅,个头拨的厉害啊。”
贺亲民吧,有点坐立不安,坐了会儿,突然摸了一下脑袋,悄悄问贺译民:“二哥,你问过我二嫂没,我大嫂啥时候才能回咱们超市去上班?”
其实吧,是邓翠莲逼着贺亲民来问贺译民的,但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想回去上班,只敢打大嫂的旗号,毕竟大嫂是长,贺译民得重视。
邓翠莲和刘玉娟俩的书也还正读着呢,因为笨,用老师的话说,就是想毕业都难,至于回去工作,就更甭想了,因为SC现在换的全是又年青,又有学历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她们俩在那些人面前,简直都不够看的。
但是,陈月牙可不是不为妯娌考虑的那种人,当然,就怕邓翠莲她们着急,虽然自己很忙,但也跟贺译民提过,自己到底要怎么安置她们。
“先好好读书吧,SC缺不了她们的位置,别Cao心这个,先毕业了再说。”贺译民于是说。
可爱的小闺女就在厨房里做饭,今儿这饭可做的好着呢,因为舅舅大牙昨天扛来了一只猪,今天超生做的可是全猪宴,水煮rou片,溜rou片儿,糖醋排骨,肥嫩嫩的红烧rou,你看她一个人,一会儿煎一会儿煮,一会儿蒸一会儿炖的,小帅在国外的时候,跟人合租,也鼓捣中餐,可是,他见过的姑娘多了去了,就没见那一个,像超生这么麻利又能干的。
就跟贺译民一样,听说超生跟谁谈对象,那当然最先想的是飞起踹他一大脚。
但是,他们也没经历过现在这种情况啊,盛海峰半年没踪影了,而且几乎没联系过超生。
这就好比,一家子都端着身份,严防死守着盛海峰,结果人家不恋战,转身走了,不就把贺译民一家子经晾半空中,不上不下了嘛。
当然,小帅觉得还有一个备选方案。
于是,进了厨房,他问:“张津瑜呢,原来不是总跟在你屁股后面,最近怎么没见面?”
“人家谈对象了呗,我们学校的校花。”超生揭起盖儿,撇着排骨汤上面的沫子说。
“校花是你吗,其实吧,张津瑜了不错了。”小帅觉得,外语学院要有校花,绝对该是超生啊。
“什么啊,校花长的可漂亮了。”主要是,校花家可是红色背景,人家的爷爷和爸爸都是部队上的高干,校花的身份摆在那儿,追的男同学当然多,而张津瑜之所以近水楼台,当然是他爷爷介绍的。
超生居然不是校花?
小帅觉得,这校花的评选大大的有水份。
跟在妹妹的身后,他有点不甘心:“你在你们学校里,至少排第二吧,也算校花级别的?”
“还有些女孩子化妆漂亮,会打扮的,也会加分啊,你妹妹还太小啦。”超生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准确的:“等我长大一点,我一定是当仁不让的校花。”
贺帅又笑了一下:“也对,我就不信我妹会嫁不出去。”
所以,这家子人,曾经防火防盗防野女婿,防盛海峰防的像鬼子样,结果人家半年不联系超生,就又觉得十八岁的大姑娘要嫁不出去了?
看贺帅的筷子要伸进她炸好的糖醋小排里,超生一把掌就打过去了:“没你们这样的啊,我还是小宝宝呢,就商量着要把我给嫁出去,哼!”
“谁敢把我的超生嫁出去?你们要成了家,个个儿都走,这院子是属于我和超生的。”这一声,肯定是妈妈回来了。
小帅一想妈妈很生了好多的华发,这三年不知道老了多少,颇有种执泪盈眶的感觉。
可是,等妈妈进门一看,那皮肤,那身材,那穿着,妥妥的商界女强人啊。
麻利Jing干的,让他都不敢直视。
“科研所是不是让你明天一早去陕西那边的部队报道?”陈月牙仰头望着儿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