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桥本太郎,您的看法呢?”戴着口罩和眼镜,一口美式英语腔的美国记者这会儿突然换了日语,高声问。
“对啊,桥太郎先生,您的看法呢?”记者们纷纷询问。
“我…绝对…不会。”桥本太郎摸了一下鼻子,抬起头说:“使用兴奋剂的。”
“那您觉得,奥委会该怎么惩罚违法使用了兴奋剂的运动员?”记者紧紧逼着,再问。
“不是剥夺他所得到的奖牌吗?”桥本太郎说话的时候,语气有点飘乎。
但是贺译民的声音很高:“对于这种有违体育Jing神的运动员,我觉得至少应该终身禁赛。”
“贺译民先生您别问了,您儿子目前正在饱受兴奋剂的困扰。”美国记者把话筒高高举了起来,这一回,他说的居然是中文。
咦,这个戴着口罩的记者,声音听起来莫名的熟悉呢,他戴着口罩又戴着眼睛,还戴着帽子看不清楚,但超生从来没见过,会有一个外国人能说一口如此流利的普通话,于是,她把目光投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就在记者们全部把话筒和照相机对准了桥本太郎,想听他进一步的回答时,二斌拉了拉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超生,悄声说:”妹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的吗?”
超生嗯嗯的点头:“因为我是全天下最在乎二斌哥哥的人。”
“不管兴奋剂的事情最终怎么样,我不会让爸爸把你的邮票给老桥本的,我宁可被取消金牌,但是,你得给哥哥想一句话,用日语和英语都能翻译出来,而且,还得是出自咱们四书五经里的话,这是我深思熟虑过的,打人不可怕,把我们中国人的骨气和勇气,宁折不弯展现给国际社会,才是最重要的。”二斌又说。
不到泰山不知道山高,要不是一再被侮辱,没人能真正理解,国强则民强的道理。
二斌,也是在亲身经历中,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超生说:“好,我给咱们认真想一想。”
她可一点亏都不想吃,但是,看爸爸现在的样子,瓮中捉鳖似乎并不能实现呢,怎么办?
但是,不论什么事情,哪有人能连屎尖尖带屎橛子一起独霸着,就给吞吃掉的?
“既然桥本太郎不想回答,那我就再多讲一点,体育Jing神讲的是公平公正,对于语言侮辱并没有明确的判决,可在场的,不论任何人都知道,日本曾经公然侵略我国常达51年,整整半个世纪,而在这半个世纪中,在国际上,对方曾公然宣布我们是‘东亚病夫’,并且,宣称要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以此名义侵华,如今,当时的战犯已然伏法,但是,‘东亚病夫’可是我们国人最深的耻辱,这个跟体育Jing神无关。贺斌有没有打人,这个主办方自有公论,我们等着就行了,可是,桥本太郎骂了‘东亚病夫’这句话,身为中国人,我就必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老桥本听贺译民长篇大论的时候还笑眯眯的,听着说起侵华战争时,眉头皱起来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贺译民一四十岁的成年人,叫嚣着伤痕历史,居然伸手说:“桥本太郎,我们当着记者的面,来一常公平的较量,也让你看看,我们是不是‘东亚病夫’,好不好?”
记者会秒变打架斗殴了?
而且,就在这时,对面的楼上,不知道是谁突然放开了收音机,里面传来《hand in hand》来。
形势快到让老桥本无法分辩,记者们还在抬头,喊问,这声音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就见贺译民突然拉起桥本太郎的手大声说:“什么,你愿意?”
桥本太郎的手是给他拉着的,当然想挣脱,可是,这一挣,也不知道为什么,脚下给贺译民绊了一脚,那手就朝着贺译民胡过去了。
“我和你爸是老交情,孩子,咱们可是公平的竞技,你打我一巴掌,我还你一拳头……”说着,贺译民直接一拳头捣在桥本太郎的鼻子上了。
打架了?
这可太新鲜了,所有的记者都想抢第一手的资料,全在不停的往中间挤,想照相。
超生个小丫头,本来就站在爸爸身后,这给一挤,无情的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小丫头一脸茫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不过,正因为超生被挤了出来,她又发现新鲜事儿了。
刚才那个纽约时报的‘记者’,突然转身,大步朝着对面的楼里走了进去。
他身材又高又大,但是人很瘦,本来穿的是一件褐色的皮夹克,黑裤子,可是边走,他一边扔了帽子,同时把皮夹克脱了下来,刷的一把,不知道甩哪儿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在贺译民和桥本太郎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看,贺译民那一拳头能让桥本太郎怎么样。
但是,只有超生看到,‘美国记者’脱了衣服,扔了相机,然后,接过不知道谁丢来的一件白大褂穿到了身上,这披白大褂的样子,怎么就那么帅呢?
然后他再转身,超生看到奇迹了。
一个瘦瘦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