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珲,你过来一下。”
夜幕降临,当归海珲终于从繁忙的事务中解脱出来,回到家,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唤住了他。
“父亲,你叫我。”
抬起头,归海珲就看见二楼的楼梯最顶端,一个手杵着拐杖不怒而威的老人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跟我来一下书房。”说完,老人就转过身,拄着拐杖离开。
“是,父亲。”走上二楼,伸手打开书房的门,归海珲静静地走了进去。
“父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看着坐在书桌后的威严老人,归海珲严穆着脸,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他是这个男人亲自教导的,自然身上也有着那个男人年轻时的狠绝和冷酷。
“最近有你弟弟的消息吗?”
“父亲,你为何这么问?子希失踪了三年,我用尽一切势力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父亲你不是知道吗?”听到老人毫无感情波澜的声音,归海珲心里顿时一紧。
父亲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可是以子希如今改头换面早已经换了一副容颜的脸,谁会知道那就是曾经的夏子希,是他归海珲同父异母的弟弟。
归海珲心里其实也很矛盾。
他想要把子希的消息告诉父亲。这么些年来,父亲虽然口里不说,然而归海珲却是知道父亲自子希失踪后就一直不曾放弃寻找他。
自从知道子希失踪的消息后,父亲好似一夜之间突然老了十岁,曾经的雄心城府竟然慢慢的消失了,渐渐变成一个担心儿子的普通老人。
这样的父亲,那样突然的巨大转变,是他没有想到的。
可是,子希对父亲的恨同样很深。
就好似之前的岁月,父亲和子希两个人相互怨恨,互不理睬,都把彼此当做自己今生的仇人。
父亲冷眼看着那个小小的少年被人欺负,遭受所有人甚至是家里仆人的冷嘲热讽,欺凌侮辱;子希自从进入归海家酒从来不曾正眼看过父亲,每次面对父亲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看似懦弱的样子是在隐藏少年眼里的怨恨和不甘。
他们两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互相折磨着对方。
现在,父亲好似幡然醒悟了。可是子希呢?归海珲自那几次遇到子希的情况,他从少年的眼里看到的依然是冷漠和不理解。
这样的情况,如果让父亲知道了,会发生什么归海珲还真是无法想象。所以,他一直瞒着,瞒着父亲子希的消息。
如今,父亲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还没有找到吗?罢了,罢了,我也老了啊!”
老了,所以就格外的想要再看看那个孩子,那个自己记忆力曾经满是清纯爱慕的注视着自己的少女为他生下来的孩子。
“父亲?”看到老人脸上的悲戚和失落,归海珲的心不由一酸。
这个男人曾经是说一步爱,在他望及项背的存在,他一直仰望着他的背影,跟随者他的脚步,从来不敢反抗。
可是现在,这个是他父亲的男人不知何时早已经华发早生,眼里褪去了年轻时候的锐利,变得如一口古钟,波澜不惊。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摆了摆手,老人原本肃穆的神情彻底放松了下来,代替的是一片英雄迟暮额悲凉。
“父亲!”
“你出去吧,出去。”
“是,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归海珲静静的离开。然而就在他打开书房门的时候,此刻正背对着他的老人却突然开口。
“珲,你让人去准备一些扫墓用得着的东西,我明天要出去一下。”
扫墓(4)
清早起来的时候,天Yin沉沉的。
透过落地的窗户,夏子希看到外面正下着淋漓的大雨。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少年一时有些恍惚,好似又看见了十多年前那个年仅九岁的男孩透过瓢泼大雨,望着母亲的遗体被安置在一个孤零零的墓地里。
“夕儿!”
正当夏子希觉得窒息的难以呼吸的时候,一双有力的铁臂突然从身后揽过少年纤瘦的腰肢,然后夏子希就感觉自己的背贴在了一个壮硕宽厚的胸膛上。充满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蓦然响起在耳边,从耳垂边处传来的灼热的呼吸更是让少年身体一阵的酥软。
“炎,你醒了。”
此刻,两人正坐在宽大凌乱的大床上,透过倾斜的斜盖在少年身上的柔软被单,暴露在空气中的少年躯体上充斥着密密麻麻的吻痕,鼻翼间的味道更是布满了异味的麝香。
“嗯,醒了。”
早在少年从自己的身下坐起,移开他紧紧禁锢在少年身上的手和腿的时候,警醒的东方炎伤就已经醒了。也因此,东方炎伤自然注意到了爱人心情突来的低迷。
“炎。”感觉到身后突然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抵着自己,夏子希本是低沉迷茫的脸色突然一变,顿时绯红得妖冶,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