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来到落院门口,姚杏杏就发现了不对劲。
地面上隐约有一串明显是男人的脚印,从虚掩的门里面走出来,离开。
她内心升起强烈的不安,快步开门而入,看清了地面的脚印是从苏芜房门外开始的。
苏芜!!
姚杏杏大跑到她房间外,压下担忧和害怕的情绪,果断的推门而入。
“啊——”
姚杏杏被入眼的场景吓的尖叫出声,惊恐的退后撞上开着的门板,门板撞上墙面发出砰的大响。
在她惊恐的眼中,映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她的四肢被暴力分绑在床角,双手双脚皆被短刃定着,伤口处皮开rou绽,血rou模糊。
赤裸的身上布满各种伤痕,刀伤鞭伤,掐痕咬痕,每一下都那么用力,像是恨不得咬下她的rou一样。
血迹斑斑,伤痕交错,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
姚杏杏压下猛然见到残忍画面的害怕,跌跌撞撞的扑去床边。
“苏……苏芜,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手足无措的跪在她旁边,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床上的苏芜气息奄奄,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
听闻哭声,她缓缓睁开眼,缓慢转头看她,眼角瞬间有眼泪滑落,嘶哑的声音极低的喊她,“…杏杏。”
她身上全是伤,没一块皮肤是好的,姚杏杏根本不敢碰她,脸上泪如雨下,心痛又难过至极。
“是谁干的!是谁伤的你,我一定要杀了他!”
狠狠擦了脸上的泪,她起身帮苏芜拔出定住她的刀,解开梆住四肢的布条。
近看才清楚苏芜手脚上伤的有多深,多重,掌心脚背皆被刺穿,附近的伤口频繁在刀口摩擦,凌迟剜rou一般把伤口拉大。
每一处血不知道流了多少,被子床单浸shi了大片,双手上的血大部分已经干涸,可双脚还在断断续续的流着。
姚杏杏死死咬着牙不发出哭声,眼睛里的泪却控制不住的疯狂流出来,滴在床上,苏芜的皮肤上。
“是不是很疼,我轻点。”她帮苏芜把僵硬的四肢小心翼翼的归位,动作轻点不能再轻,生怕自己会牵到她的伤口。
苏芜无声的哭着,嗓子哑的基本无法说话。
“是不是宴会上试图侵犯你的那个男人。”姚杏杏咽下口中的哭腔,发红的眼睛中带着莫名的狠意。
苏芜闭上眼睛,痛苦的轻轻点了点头。
姚杏杏流着泪埋下头,当看到她双脚被定住的时候,她就联想到宴会上的事。
擦掉无用却汹涌的泪,姚杏杏站起身,轻轻跟苏芜说:“我先帮你清理干净,你…好好养伤,仇……到时候我会帮你报!”
她说的咬牙切齿,眼中闪过寒意,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那么大的仇恨和杀心。
不想,苏芜用手指慢慢勾着她的手,嘶哑的声音艰难的跟她道:“杏杏,帮我…拿…一下柜子……里的东西吧。”
姚杏杏问清楚后,把东西拿来,当着她的面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块玉珏。
“…我等不到……和你一起…一起离开这里了。”苏芜的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点像一阵风都能将其吹散。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的东西,杏杏…如果有一天……你能离开这里,帮我把它…把它送到……我娘手上。”
姚杏杏痛苦的撑着额头,低头无声呜咽,哽咽道:“不会,你不会死的,我会让你回家,我能让你回家,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坚持…不住了。”苏芜的嘴里开始冒血,像泉水一样止不住的从她喉咙里漫出来。
“阿芜…阿芜,不要…不要…怎么吐血了,怎么会吐血,我我要怎么帮你止血。”姚杏杏怕极了,手掌捧着她的脸,无措又颤抖的擦着她嘴边的血迹,无助的询问。
“没…用的,杏…杏你答应…我,要坚持下去…离开…这里……”
要带着我们的每一个约定,走遍山川峡谷,看遍世间景色……
苏芜死了。
死在一个普通的,Yin沉沉的早上。
姚杏杏不知道她昨晚受到了多少折磨,折辱,单看她身上数不尽的伤痕,身下一遍遍浸shi床单的血迹,便能想象其中十分之一二。
她表情空洞的帮苏芜清洗干净身体,用纱布包扎好她手脚上的伤口,给她换上她最喜欢的衣服,细致的帮她上好Jing致的妆容。
最后,她把人背到自己的床上。
姚杏杏胆子不大,她怕死人,怕血rou模糊鲜血淋漓的场面,但面前的人是苏芜,她心中的浓烈的痛和狠,远远超过她平常所害怕的东西。
做好这一切后,她把玉珏放在身上安全的地方,在床上点了半截蜡烛,静静看着苏芜沉睡的面容片刻,起身出门,把门关严严实实才走。
姚杏杏才走出自己的院子,迎面便撞上了魏玲,她抬眼后露出的眼睛,吓的魏玲后退一步。
魏玲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