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草叶尖刺透过我的休闲服,扎得我浑身又痛又痒,皮肤上凸起一团团红斑与血口,连牛仔裤在这种纯天然的深山老林里也不堪一击,破了好些口子。
站定之后,他便向我抱起拳来,中气十足地问候道:“敝姓草头黄,乃是这山下黄家庄庄主,忝任本处里长,保此处乡里平安,无盗匪贼徒生事。不知阁下贵姓,如何称呼”话音中带着威慑,眼中也闪烁着些怀疑之色。
但相对的,我剃着平头,这一点在那个年代即使不被当成罪犯,大概也会被看成异类,甚至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意思。
“贵人玉体娇贵,不像我们这些小人般粗实。不如就在此地歇息如何小人禀报庄主之后再来寻贵人。”
接下来的两三个小时真是我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慢的两三个小时了。我又累又渴,浑身皮肤痛痒不止,两腿酸痛难挨,心中惊惶焦急,担心陈紫函和李沁两个性奴又不敢去找,在树林中骂了无数遍系统。
首先,我作为一个现代学生,和他们比起来皮肤细净,身形纤细,完全不是做体力活的人。多少有些书卷气,相比这些古代农民甚至这位庄主,当然文雅得多。
“大虫你是说老虎”我吓了一跳。
化州什么地方我没有听说过。但此时无心思考这么多,赶紧欠身道谢:“多谢大哥。这山中有猎户的吧我有两个女奴,在前方踩了陷阱,被绳子和网捆着吊在树上,动弹不得。”
再加上我手腕上还戴着一只精致的名牌腕表,金灿灿的,想必也被他们看成了高档首饰,故而一上来就以贵人相称。
采药人再次作了个揖,笑道:“不敢,那就请贵人安歇,小人走了。”说完之后,灰扑扑的身影一闪,便钻进林木间消失了。
男子赶紧转身,指向一个方向:“此去五里下山,便是小人所住黄家庄。向南三十里便是化州府城。”
当我终于听到前方树林中传来说话声的时候,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我大概知道自己在他们眼中是个什么形象。
只有为首的一名男子空着双手,身上穿着一件似乎是丝质的袍子,基调也是灰扑扑的,但可以看得出有不少形制古朴的花纹。同样的,只有他脚上套着一双似乎是皮革的靴子,其他人都穿着草鞋或者布鞋。
古代人怎么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那个年代的人应该都不会剃发吧否则就是不孝再加上我衣服虽然光鲜亮丽,但形制在他们眼中肯定是奇装异服,所以心中怀疑也是情理之中。
刚刚介绍完毕,这黄员外便已经走到我面前,气息平稳完全不像走了好几里山路,只有斑白的鬓边冒出些汗珠。
这时候我才惊觉,自己对这人的底细一无所知。一时无数的想法涌上脑海,混乱不堪。
刚才那采药人带着一小群青壮年男子,正从树林间走向我。这些人大多和采药人一样装束,拿着木棍铁钩柴刀之类的工具。
“这位大哥,我不是本地人,在这山中迷路了。不知道附近可有村镇人家,怎么走”
正和对方互相打量,刚才那采药人已经大声为我们介绍起来:“那位贵人,这就是我们庄主黄员外。”接着又对黄员外道:“这就是那位迷路的贵人。”
等我跌跌撞撞地从草丛中爬起来,那采药人已经停住脚步笑道:
身上的衣服虽然现在已经破烂不堪,而且也不是什么特别高档的料子,但现代纺织工艺发达,衣物色彩鲜明,所以看起来比庄主身上的袍子还要华贵得多。
有这么吊的功能,为什么不能选择穿越地点我心中骂着,但也学着那男子的姿势,笨拙地向他拱了拱手,笑道:
男子看到我之后加快脚步,很快我就看清了他的相貌。他大概五十出头,留着一部长须,面色红润,颇有些富态,但脚下却颇为迅捷,完全不在身后那些看得出是干体力活的仆役之下。
我只能感叹,古人虽然生活条件不如现代,但也不会像现代人那样养尊处优而变得身体虚弱。对,说的就是我自己。虽然我年纪轻轻,但体力比这个半老的古人却差的远了。
我自然是感激不尽,心道得救了。那采药人转身便走,他身手矫捷,在这深山中如履平地,我却吃不消了,跟着走了几步,就跌跌撞撞地滚进一片草丛。
“此前这山中确有一大二小三个大虫,被庄中猎户杀了一个大的,捉了一个小的,另一个小的逃远了。故此小人才敢来此采药。贵人刚说有两位身边人踩了陷阱这可不得了。请随小人去禀报庄主,即刻带人前去相救。”
男子闻言,惊道:“哎,竟有此事我庄地近深山,时有野物出没,庄主黄员外便雇了数名精壮,专门巡山打猎,弄些野味皮毛,赶逐野猪大虫。”
要是山中有老虎,我那两个美艳女奴不会等我回去的时候只剩骨头了吧虽说她们只是我的性奴,但我也不希望她们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但男子神情轻松地笑道:
我如获大赦,赶紧笑道:“哎,哎,那就多谢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