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钦本就是想把年前没休的假凑合凑合,和年假一起放了的。刚好他跟着出差办了个大单子,小老板看他也顺眼一些,便同意了他这快大半个月的休假。
于是,傅·快乐放假人·钦,已经连着三天睡到自然醒了,还是搂着自己男朋友的那种。
他平日要上班起得早,现在刚放假也还是类似的生物钟,八点半前必睁眼,然后便乐呵呵地欣赏窝在他身侧的周林暮。
看这额头,亮堂!眉毛,浓密!眼窝子,深!双眼皮,宽!鼻梁,高!嘴巴,红!
傅钦品评一番,又自下而上地看一遍,接着总忍不住毛手毛脚一番,拨人家玉白的手指,撩人家漆黑的眼睫毛,戳人家红润的唇珠。
把人给折腾醒了,就乐颠颠儿地去嘬人家的嘴。
他小男友眼睛都没睁开,拱开傅钦的大头,想推开他,手又没力气,只好脑袋枕在他肩窝处,又睡了过去。
傅钦被小帅哥压着大半身子,就吭哧吭哧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摸被窝里,划拉着打开欢乐麻将。
周林暮刚又梦见和他家老祖宗下棋呢,傅钦就突然嗷嗷怪叫起来,吵得那周公一甩胡子,气咻咻地走了,周林暮被嚎得脑壳儿也快出了裂缝,一翻身卷走大半被子,把自己裹粽子一样裹了起来。
“我Cao,我爸被人给撞了,我他妈……”傅钦急一脑袋汗,套上羽绒服和裤子就往屋外跑。
周林暮“唔?”了一声,也顾不上睡觉了,费了些力气把自己从被子团儿里挣出来,光着屁股跟着傅钦去了玄关。还好他们这公寓里暖气开得足,周林暮也不至于觉得冷。
“围巾戴上,裤子,我给你拿裤子……”周林暮又光屁股跑回屋里给傅钦拿了条厚牛仔裤,“你是怎么回去啊?”
傅钦见人还没睡醒就为他跑来跑去的,又催他掏手机买车票,还从衣柜里拣了厚衣服塞包里拿给他,心尖尖就软得很。待抢了半小时后开的动车,傅钦在周林暮脸蛋儿上吧唧了好几口,又掂掂他屁股蛋儿,说回去看看如果没事儿就再回来。
周林暮虽然嘴上说着不用急,心里也知道这人家父母出了事儿,傅钦肯定得在家里待上好几天,说不得也要到过年返工才回来了。
等傅钦左右脚袜子都没凑成对儿地打车去了火车站,周林暮的困意也没了。他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刷牙洗脸之前,又把两人这几日睡得满是体ye和味道的床单被套给丢洗衣机里滚了,犹豫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给傅钦发了条信息:
有什么消息跟我说一声吧。
既然他们都是正经关系了,这样要求也……不过分吧?周林暮咬了下下唇,又添了个“抱抱”的表情。
他实在不会安慰人,没有过机会处理亲密关系中的负面情绪,现在又开始担心,自己早上是否对傅钦的焦急表示出足够的重视和关心。
周林暮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从电脑上找了几篇SSCI的论文,皱着眉开始研究爱情心理学。
这边傅钦风风火火地下了动车回了家,就见他妹蹲家门口吸溜着草莓牛nai逗狗呢,霎时有些热泪盈眶,隔着老远便扯着嗓门喊,“傅铭——老头子呢,啊?胳膊腿儿的能不能下地走路啊?”
他脑补的他爸全身麻醉打满石膏呢,这心里头就慌,但嘴上又说不出好话。
切,谁让这糟老头子和他,两虎同在此山中呢。但傅钦一想到他和他爸如果以后不能互相撕咬了,他这贱皮子就难受得很。
傅铭一周前就考完试回家咸鱼了,现在眯了下眼才看清是她哥闪现,惊奇地“哟呵”一声,撺掇那小公狗去咬她哥,自己叼着吸管进屋喊,“爸——妈——二愣子回来了——!”
傅二愣子大步甩开那口臭哈气的小博美,刚蹬掉鞋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的他爸就冷哼一声,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傅钦把他爸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也没见着哪儿有事儿了,于是又嚷嚷起来:
“这不是让人给撞了吗,啊?撞哪儿了啊这是?”
“浑小子!你老子没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你不乐意是吧?!”他爸显然听到他在外边鬼哭狼嚎了,一抖报纸,又Yin阳怪气两句,“人说久病床前出孝子呢,我这刚被人撞,你死气白赖回来分家产的吧?笑死我了!”
傅钦被他爸怼得脸都红了,气的,刚要顶嘴,他妈就抄个铲子从厨房里冲出来,给了他们父子俩一人一铲柄,俩欧式外双大眼威猛地一瞪,跟个女侠似的大喝一声,“闭嘴!”
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就让俩一米八往上的大男人收了气焰,本分地一坐一站。
然后傅钦他妈两撇淡眉毛一挑,就跟傅钦嘲他爸,说是遛狗的时候让人小电驴吓着了,左脚绊右脚地摔在地上,摔松了自己一颗牙,还被人以为是碰瓷的。
“不比米粒儿大的胆子,他能敢去碰瓷?”
接着又嘲傅钦,说她电话里事情没讲完就被他急吼吼挂了,听话只听一半,怕不是脑子中间有快防窥膜,不让左右脑互相沟通呢。
“看看你这左脚绿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