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两个人还是尴尴尬尬地睡一个被窝,只是这次手脚局促的人换成了傅钦,身心舒爽后秒睡的人是周林暮。
傅钦在黑暗中纠结了快一个小时,直把那天花板要瞪出两个窟窿来,才渐渐感受到睡意,却还是没想通他妹夫这直男为啥要他捅屁股。
第二天周六,等他妹夫那大学霸又去自习室了之后,傅钦把游戏机一丢,又戴上眼镜口罩帽子,跑到A大去找他妹了。
傅铭同学坐在就和学校大门隔一条街的咖啡馆里,一开始还没认出她哥,直到傅钦摘了眼镜和口罩,她才翻个大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躲什么情债呢。”
债就债吧,情什么情!傅钦冷笑一声,嘴下毫不客气,“小女孩子懂个什么,男人的事你管得着吗!”
傅铭平生最讨厌她哥这样男男女女挂在嘴边的沙文主义了,但她也知道她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时恨不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地噎得所有人吃不下饭。
于是她只撇撇嘴,把菜单丢给她哥后,傅铭招来服务员,一说就是三四样果汁甜品小食。
她哥就骂她“猪婆也太会吃了”,她就回“没猪公能耐”。傅钦本也就不觉得小女生节食减肥是好事,但对着自家妹妹就忍不住嘴臭,却被她回击得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人家小姑娘天天都在身材管理呢,你这心态好得都能自我膨胀吧,也不知道哪家的臭小子会……”他说到这顿了顿,倒是在拌嘴中顺水推舟地把这话问出来了。
他妹俏生生的一张小脸一扬,“对女生身材挑三拣四的白痴,我才看不上呢,哼!”
确实,他妹夫那正人君子相,连连看都不玩,一瞧就是老古板老学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性格。
傅钦现在倒是忘了周林暮这个老古板、老学究,昨晚是怎么主动被他一嘴俩手指地给弄高chao了。
点的吃食到齐后,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嘴,傅钦也旁敲侧击地问他妹有没有谈朋友,心里头又担心他妹夫那性取向不太笔直,提醒着他妹看人的时候眼睛要擦亮些,又有些小愧疚,觉着自己撬了自家人墙角的事情不地道。
“啧,你以为我跟你榆木脑袋似的,我……”傅铭刚挑眉毛撇嘴皮子地开口,就刹了个车。她跟个影后上身一般,瞬息间换了个温柔大方的微笑。
傅钦一头雾水地转头去看,就见他妹夫直勾勾盯着这边。准确来说是先盯了下傅钦,然后朝傅铭点了点头。
靠!傅钦猛地回头,按着鸭舌帽的帽沿往下压。完了完了完了──他妹这难道是要撞破他和他妹夫的jian情了?!
“林暮学长,早上好呀!”傅铭热情至极地和周林暮打招呼,挥了挥手让傅钦往卡座里挪挪,正想让周林暮坐下说说话的时候,傅钦已是火烧屁股一样地弹跳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我,那个,待会要去买点,呃,东西,就不打扰你们了,拜拜!”连外套都只来得及往怀里一抱,脚底抹油地溜之大吉。
周林暮招呼都没打,就已看不见傅钦的身影了。他看了眼面露尴尬的傅铭,也没等她解释什么,又朝她点了点头,便也走了。
那个女生跟他是同一个文艺社的,只在每学期一次的报题会上有过几面之缘,他都不记得人家叫什么。
或许是雅雅吧。
周林暮喉口干得慌,坐下写题的时候,看着卷子上的模型,都控制不住地把那流线看作傅钦笑出的卧蚕,把那希腊字母看作傅钦微红的耳廓。
还有什么“不打扰你们了”,这话难道不应该他来说?
学业爱好两不误的周大校草,一脸苦大深仇地对着那卷统计学自测,让过路的人纷纷感慨,今天又是学习浓度极高的一天呢。
等周林暮磨磨蹭蹭回到公寓,已是晚上十一点了,比他以往还要晚上许多。
傅钦正在被窝里玩俄罗斯方块,听到开门的声音,非但没有如以往那样,赤脚跑去接他妹夫,还将脑袋往被子下边又缩了缩,温热的呼吸在手机屏幕上化出一片水雾。
他眼神失焦地盯着那不停变换的方块儿,一连输了好几次。
看他妹夫回来这时间,估计是他妹口中知道两人郎舅关系了。不知这读书人会不会因为被大舅子Cao了嘴、被手指Cao了屁股,就觉得自己被乱lun了……
诶!希望他妹不要在她小男友面前,提太多她哥往年不学无术的糗事,毕竟他早就是个可靠的社会人了。
而当浴室里水声停了的时候,可靠的傅钦毛手毛脚地摘了耳机,跟着手机往枕头下一塞,和他小时候逃他爸查小黄书那样,鹌鹑似的闭眼装睡。
周林暮出浴室就听到他做作得明目张胆的鼾声,脚步一滞,抿起嘴角,跨过傅钦爬到床的里侧。
而他刚躺下来,傅钦就吧唧着嘴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何至于此呢!周林暮咬咬牙。分明是你,是你自己……
强吻了他,强用手指jian了他,强把他当作雅雅,还与那女生偷偷见面,还假装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