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近郊的安平县撞死了一位孕妇,当时孕妇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六个多月了,结果一尸两命。而魏恩言也因头部遭受重击,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因为肇事者是知名人士,这件事情当时被闹得特别大,网络上的报道铺天盖地。陈七月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着那些指责和谩骂,都觉得心惊。
八年前……
陈七月看着手机屏幕,突然将文章拉到最开始,报道的时间是5月底。八年前的这个时候,孟寒淞正好从Z市离开。所以,他是因为魏恩言的事情才离开了Z市?那魏恩言和青玉十二生肖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陈七月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魏秋文。她是孟寒淞的妈妈,自然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儿子。
——
陈七月找到魏秋文的时候,魏秋文刚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看着小姑娘着急的样子,魏秋文疲惫的叹了口气,把她带到了办公室。
魏秋文给陈七月泡了杯茶。
陈七月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从来给人的感觉是强势而严肃的,尤其是在做研究的时候,一向不苟言笑。如果不是因为见过她私下和家人相处的模样,陈七月其实很难将那个慈爱的母亲和眼前的魏秋文联系在一起。
可就在刚才,魏秋文泡茶的时候,陈七月清楚的看到了有茶叶落在瓷缸的四周,她的手在发抖。
陈七月突然就有点不想问了,魏恩言是孟寒淞的舅舅,也就是魏秋文的弟弟。她跑来问魏恩言的事情,对魏秋文来说,重新回忆一遍当初的惨烈,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这种事,她做不来。
看着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魏秋文笑得温软:“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尽管开口问,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可魏秋文越是这个样子,陈七月就越不忍心开口。
见她不说话,魏秋文抿了一口茶水,却自顾自的开了口:“恩言是我的亲弟弟,比我小十三岁。可能是我们两个人的年龄差的太多了,我从小就把他当小孩子看,凡事都骄纵着他,却没有料到,却让他最终闯下大祸。”
魏秋文说话的声音很轻很缓,言语间的自责再明显不过。
“寒淞和他舅舅的关系很好。他小的时候,我因为工作忙,很少时间陪他,都是恩言一直在帮忙照顾姗姗和寒淞。”魏秋文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又继续说道:“不知道寒淞有没有跟你说过,姗姗的腿也是在那次车祸中受的伤。”
陈七月有点哑然。她知道孟姗姗的腿是因为一场车祸才落下了残疾,但没想到这场车祸的制造者却是魏恩言。
“恩言和姗姗当年出事的时候,寒淞整个人消沉了很久,后来还是他爷爷实在看不下去,把人送到了国外。这些年,寒淞一直对他舅舅的死耿耿于怀,加上姗姗的事情,整个人……”魏秋文叹了口气:“荒唐了很多年……当然,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毕竟这些年,我对他,也疏于管教……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魏秋文转过头,隔着玻璃,目光落到了很远的地方。
“七月,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寒淞很多时候在处理感情的事情上,考虑得可能不那么周到,希望你能理解。”
陈七月突然意识到,魏秋文曲解了她的意思。对于孟寒淞的突然消失,她虽然着急,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她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些鲜为人知的隐情。所以,她来找魏秋文,只是想知道,魏恩言和青玉十二生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孟寒淞会这么执着于这个东西。
可似乎,魏秋文也并不清楚。
魏秋文似乎陷入了一种十分自责的情绪里,不知道是在责怪自己早年对魏恩言的宠爱,还是在责怪自己这些年对孟寒淞不够关心。陈七月悄悄退出了魏秋文的办公室,帮她把门带好。
从教工楼出来的时候,云城的天气依旧Yin沉沉的,还刮起了风。深秋的风迎面吹来,扫过脖颈和脸颊,带起皮肤战栗感的同时,还有点疼。
陈七月漫无目的的走着,岳远山的电话也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在十里洋场帮忙的普通男人,居然和魏恩言、孟寒淞有这样的渊源。
——
陈七月来到十里洋场的时候,古玩店挂了张“暂停营业”的牌子,陈七月推开隔扇门,岳远山并不在里面。她径自走向了后院,便看见岳远山正坐在廊檐下,手里拿着几页纸。
“坐吧。”岳远山犹自盯着那几页发呆,见陈七月来了,也只是淡淡的招呼她坐下。
陈七月瞥了一眼,那是一篇学术论文,探讨的是晚唐古玉。
“你应该已经找过秋文姐了吧?”岳远山转头看她,神色里有些凄婉:“老魏的事情,她其实也并不知道,当时老魏和孟小姐出了那样的事,她整个人都快要被击垮了。有些事,寒淞是一直瞒着她的。”
陈七月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魏恩言的死真的另有隐情?
“老魏当时出事的时候,做了医学鉴定,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