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找和那对姐妹有关的东西。”晏庭想了想,“和这个事件有关的都可以。”
“好的。”
嘱咐完路屿,晏庭没着急开始搜查,他先在办公室里逛了一圈,这间办公室很大,其他楼层这个位置的教室都是可以容纳百人的大教室,在这间办公室里,几个常驻双子楼的老师都有自己的办公桌,包括晏庭刚刚拿来当挡箭牌的周慧老师和那位已故的男老师。
晏庭还注意到,男老师的办公桌上有一台台式电脑,正处于待机状态,他走过去晃了晃鼠标,屏保跳了出来,热带鱼类的屏保上只有一个信息,就是时间点。屏保上显示着现在的时间:20XX年5月28日12点48分,距今已经有六年多的时间了。
晏庭试图进入桌面,但很可惜,电脑有密码。他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开机密码,只能暂时把它放下,转而在办公室里搜索其他有用的信息。
教职工办公室里东西比起一楼那间空荡荡的教室要多得多,能找到的线索自然也就更多一些。
很快,路屿就找到了出事那个班,教育学四班的花名册。他连忙招呼晏庭过来确认,花名册里带着学生入学时的正规照,虽说很多都和现在的样子有些出入,但他们仍然辨认出了花名册里的三十几个人大多都出现在了今天上午的课上,由此可见,这本花名册确实属于那群遇难者。
那个受害的女孩应该也在上面,但手头上没有别的资料,晏庭只能让路屿把东西先收好。
办公室里有报刊架,晏庭心想,学生跳楼死亡这种事不可能没有报道,果不其然,连着找了好几天的报纸,他在5月25日的报纸上找到了关于姐妹俩的报道。
报道称,女孩因与学校的纠纷,在学校里跳楼自杀。这些报道用了一些很引人注目的标题。类似于“惊天反转,教育学院性侵门女主跳楼自杀。”“是声张正义还是畏罪自杀?”等标题,浮夸又残酷。
晏庭叹了一口气,连着找了好几份本地报刊,才勉勉强强拼凑出了事件的整个过程。
今年四月,自杀的女孩在社交平台上实名披露了她的班主任,张某某对她实施了性侵,在前情回顾里,这位张老师的照片都被细心地打了马赛克,但作为受害者的女孩,照片却被毫无掩饰地放了出来。
漂亮的女孩、性侵时间以及她的死亡,仿佛是个极佳的噱头,吸引大众的关注同时也带来可观的点击和量。
但在女孩死前,这个事件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水花,原因是学校站出来否认了这件事的存在,他们称张老师光明磊落,在岗位上兢兢业业,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紧接着,女孩的同班同学也站了出来,声称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也没有受到过张老师的sao扰,就差明着说女孩污蔑老师了。
从报纸里节选的几段来自同学的话里,晏庭可以拼凑出一个好老师的形象——他博学多才、风趣幽默,对学生很体贴,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此时,围观群众也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女孩不会用自己的声誉开这种玩笑,性侵应该确有其事;另一派主张相信学校和同学,老师应该是被冤枉的。
五月初,又爆出了女孩向学校讨要巨额封口费的消息,舆论一片哗然,相信女孩的人纷纷倒戈。
在大众的心目中,女孩摇身一变,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加害者,企图污蔑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以达成自己的私欲。
五月底,女孩的纵身一跳,如同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所有人脸上,他们再一次就当初的事实展开讨论,可无论他们这一次支持哪一方,女孩年轻的性命都已经彻底结束了。
在女孩跳楼之后,她唯一的姐姐紧随其后,一头磕死在双子楼下,仿佛在用自己的血书写妹妹的冤屈。
晏庭有些心堵,光凭这些报道,光凭这些全是他人描述的语句,很难去评判这个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最终造成了无数的流血事件,并且已经危及到了他和路屿的性命。
他这堆资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快到两点时,路屿提醒他:“老师,快到上课时间了。”
“行,那我们抓紧时间离开这里。”晏庭把报纸塞回报刊架上,临走前,他看了一下张老师桌上的排课表,他今天要给教育学四班上的只有下午第二节大课。
晏庭带着路屿匆匆离开了教职工办公室,在赶回一楼教室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如果这栋楼里只会出现亡者,而六年前那个事故之后死亡的老师又只有张老师一人的话,也就是说,除了张老师的课以外,不会再有别的老师踏进教室了。
而张老师的课,要到第二节,晏庭眯了眯眼睛,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他跟路屿要来了花名册,然后让路屿先进门。
在上课之前,确认过没有别的老师之后,晏庭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教室:“同学们下午好,上课之前,我们先来点个名。”
在路屿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晏庭面不改色地翻开了花名册,他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