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惧,那么,她为什么要恐惧这些东西?或者说,她究竟在恐惧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路屿又进卧室逛了一圈,在卧室里,能够映出影像的东西只有两个,一个是梳妆台上的化妆镜,一个是衣橱上的半身镜。但这两面镜子,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待遇。
梳妆台上的镜子被女孩用布盖得严严实实,而衣橱上的半身镜却没有被任何东西遮挡。如果女孩真的害怕这些镜子,她为什么不挡这面正正地对着她的床的镜子?
路屿指着半身镜,扭头对晏庭说:“我猜,它是从这里出来的。”
“它?”晏庭重复了一下,“这么说你有头绪了?”
“原本是没有的,”路屿掏出手机,调出他和夏心悦的对话,递给晏庭,“大概是老天都在帮我吧,在我们出门之前,有个姑娘提醒了我一件事,虽然她本意是想请我帮个忙,但确确实实给了我思路。”
“被害者遇到的应该是依附在人的影子上的妖邪,会杀死所有能够看见它异动的人类。”
“可、可是这里没有任何妖气,也没有Yin气。”聂闻溪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作为一只半妖,对妖邪鬼怪的气息十分敏感,但在这里,他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那是因为它一直在镜子里活动,”路屿顿了顿,“并且,它离开这里已经很久了。”
chapter 021
“有一个地方我不大明白,”晏庭皱起眉头,打量着面前的半身镜,“像影鬼、镜鬼这样受到依附载体和生存空间限制的鬼怪,虽说在其生存空间内堪称无敌,但是放到大环境里来说,受到的限制却也很大。像家宅这种带有个人标签的私有空间,想要侵入,必须要有途径。”
“途径是指?”聂闻溪眨了眨眼睛,不懂就问。
“进入的载体。”晏庭解释了一句,继续说,“它必须被召唤,或者是依附在某种媒介上才能进入这个空间,我们时常会在影视作品或者文学作品里看到一种说法,就是遇到不认识的人或者生物问你能不能开门能不能进屋时,一定不能答应,这种说法并非无据可依,因为作为屋主,你的同意本身也是一种媒介,得到了你的许可,妖灵鬼怪就能肆意地侵入你的领域。如果你拒绝的话,它们通常情况下是没有办法轻易闯入你家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路屿接过话茬,并顺便给一脸迷茫的下属解释,“与我们之前遇到的人rou雀不同,没有实体的镜鬼、影鬼是严格受到空间与媒介制约的,那么,问题就回到了一开始的密室上,它是怎么进入和离开这个空间的?”
“有可能是受害者受到了某种蛊惑,在这间屋子里召唤了它,也有可能是借助某种媒介被带进了家门,来的方式我们先不论,可以直接思考它是怎么离开这里的,因为它能应召而来,却不能应召离开,它只有借助媒介这一种离开的方式。”
路屿挠了挠头,抓狂:“所以我还是和密室杀人杠上了是吧?无论凶手是人是鬼,我都得解开这该死的密室杀人案?”
“你怎么对这密室杀人案有这么大成见啊?”晏庭忍俊不禁。
“秦奋一遇到密室杀人案就往我这儿甩!”路屿摊了摊手,“我现在一看到这五个字就头秃!”
晏庭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个案子完全可以绕开密室。”
“哦?”路屿顿时眼睛都亮了,可见他对这一类的案子有多么深恶痛绝。
“你就是一想到密室杀人就抵触,所以才没想明白,”晏庭环视了屋子一圈,“在警方进门之时,这里确实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密室,没有任何的破绽。但是在他们进门之后,这个密室就不存在了。”
多年相伴造就的默契并没有同晏庭本身一块儿被抹去,路屿几乎瞬间心领神会:“警察进门的时候,它并没有离开这间屋子,但是因为它属于妖邪,所以秦奋的那帮小崽子看不到他。”
“没错。”
“这就说得通了,”路屿拍了拍手,“夏心悦之前说在地铁上见到一个妖邪,依附在人的影子里,并且可以在出现在同一面镜子中的影像之间移动,恶城这些年来的妖邪鬼怪我心里都有数,没道理短期内出现那么多能力相似的新妖邪。如果夏心悦之前在地铁上看到的就是犯下这案子的妖邪,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杀死受害者之后它一直被困在这间屋子里,但当警方进入这间屋子查看受害者的尸体时,他们的影像就不可避免地被正对着床的半身镜照出来,这时,它就可以从被害人的影子里转移到某一个警察的影子里,被带离这间屋子。”
路屿长舒了一口气,能了解到这些情况,心里总算是稍稍有点数了。
然而就在这时,留守局里埋头档案室的叶向笛突然打来了电话,路屿刚一接通,就听见那头传来了叶向笛急切的声音:“老大!第二个受害者出现了!!!”
“什么情况?”路屿回头示意晏庭和聂闻溪离开这里,这个案发现场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了,既然出现了第二个受害者,就没有必要在这里耽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