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直专注玩她手指甲的段咏舟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事郁黛也没准备瞒着他,说道:“段家人对我动手了。”
段咏舟听后,目光微闪,他握住郁黛的手腕,将她的手掌一下一下在手心里轻怕。
“你想怎么做?要我帮忙吗?”
郁黛不是会主动要求帮忙的女人,所以了解她的段咏舟并没有直接说帮忙,而是先问她的意思。
郁黛摇头,“我先来,实在不行,你再帮忙吧。”
段咏舟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一笑,看来郁黛心里已经有了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郁黛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段咏舟已经不在床上了,郁黛下楼一看,父子俩正蹲在小炉子面前熬药。
段咏舟抬头看见郁黛,说道:“药快好了,等下帮你装在保温瓶里,你带在车上喝了。”
早上时间赶,郁黛在家里喝也不现实,所以还是帮她装好最好。
郁黛笑着点头,又看向被熏得鼻子眼睛红红的小熊,“你蹲在这么干嘛?”
看他可怜的模样,郁黛都能想象到他多次被烟熏出眼泪的模样。
小熊认真地看着药罐子,说道:“小周周说了,以后让我给妈妈熬药,所以我要提前学习。”
郁黛看了老jian巨猾的段咏舟一眼,又看看一脸懵懂的小熊,也不知道该说段咏舟心机深提前找了一个小帮工好,还是说小熊太惨好。
等段咏舟把熬好的药装在保温瓶里,郁黛也换好了衣服,三人吃完早饭各自开始工作和学习。
这边,段家两姐妹拿到武静白的体检报告后,一起去了段英杰所在的养老院。
此时的段英杰也才吃完早饭,正坐在客厅里看着一个穿着汉服的小姑娘跳舞。
别墅里热热闹闹井井有条,再看看段英杰悠然自得的样子,跟武静白那边简直天壤之别,这让两姐妹的面色都不好看。
段英杰见两个女儿不请自来,挥挥手让跳舞的小姑娘走,笑着对两人说道:“难得你们还记得我这个孤独的糟老头子。”
这话就差指着两人的鼻子说不孝了。
两姐妹一直跟武静白一条心,段英杰搬出来后,一直没怎么过来看望段英杰,当然,段英杰永远不会意识到从来不来看他,请都请不来的还有另一个不孝子。
段夏璇有些尴尬,倒是段春君却笑着说道:“爸爸在这里有贴心的佣人伺候着,还有可心的人儿陪着,看着一点都不孤单呢,只怕我们来了,还要嫌我们烦。”
段春君看着扭扭捏捏不愿走的小姑娘,心想,这个就是在电话里两次拒绝段英杰接电话的小姑娘吧,看着也就20出头,跟段英杰站在一起,就像他的孙女。
段英杰看了一向能说会道的大女儿一眼,也不多说,只是问道:“你们俩一起来,是有什么事吗?”
说到来意,段春君正色:“妈妈旧病复发了,而且很严重,秦医生建议住院治疗。”
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的,还是武静白自己的意思,以前生病开的药全被她翻出来吃了,想起来就吃,毫无节制,药物过量直接造成神经系统损伤,出现记忆消退和神志不清的状况。
段英杰面色淡淡,拿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说道:“医生说住,那就住吧,治病要紧。”
说话的时候,段英杰脸上没有一点情绪,仿佛武静白不是跟他同结连理近四十年的老婆,而只是一个陌生人。
段春君碰了一个软钉子,顿了几秒后说道:“爸爸不回去看看妈妈吗?”
如今武静白虽然丧失了很多记忆,但依然记得段英杰的好,想必内心还是很想他的。
段英杰笑道:“我又不是医生,看了她,她又好不了,再说了,就我着腿,也不利索,去了只会添麻烦,所以,你们俩多为她费点心。”
一句话就给自己找了完美的借口。
段夏璇的心气和心机都比上作为大姐的段春君,此时听出段英杰的绝情,忍不住站了起来,“爸,你有空在这里看人跳舞,去看下妈妈又怎么了?再说了,家里这么多人在,哪里会用得着你走路,你要想去,即使不能动了都能去,你就是不想,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说了这么多,明明就是不想去,伪君子!
段英杰被二女儿无情地拆穿,脸上一点愧疚都没有,只是低头喝茶。
段春君本想拉住妹妹,但还是慢了,此时,她拉住段夏璇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发泄,另一边又对段英杰说道:“爸爸,如果妈妈进医院的消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您,怎么议论小弟,又怎么议论时代丰城?会不会影响时代丰城的声誉,都不好说呢!”
这话像在说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更像在威胁在乎自己在乎段咏舟在乎时代丰城的段英杰。
果然,段英杰听了这话,抬起头,眯着眼打量段春君数秒,最后,他笑着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也为了你们俩不在夫家被嘲笑,你妈妈的事,我会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