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苏兄,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我的名字是萧越,同你提到的叫钟锐的男子……哦,也可能是女子?我们并非一个人,还望阁下勿要认错。”
苏决却有些不以为然地坐下来,嘴角微挑:“我自有我的评判标准。”
萧越心下越觉窝火,但还是不好再说什么,坐在原位闭目养神起来。
结果刚坐没多久,便听见对方的声音再度响起:“萧越。”
萧越微微睁眼,看见苏决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望着自己。
“何事?”
“如何上药?”
萧越愣了愣,想起来自己没把伤药给他——自己向来细心谨慎,从未忘记这等小事,方才估计也是被对方气到了才一时没想到。
他从怀中掏出那个装着伤药的瓷瓶,隔空扔给苏决,继续闭目养神。
结果这回闭上眼睛后,虽没再听见对方说话,却一丝动静也没有。
这家伙上药不发声音的?
他再度睁开眼,看见苏决正拿着瓷瓶,对着面前的水和绷带怔怔出神。
像是感应到萧越的视线,苏决抬起头迎过来,神色无辜地提起手中的瓷瓶:“如何上药?”
萧越这才意识到原来对方方才问自己如何上药,不是在问他要药膏,而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上!
“你……你一个江湖人,不会给自己上药?”萧越心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苏决治伤从来都是用元力,凡人怎么治的伤,他虽然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但是具体要怎么弄,他还真不清楚。
“能帮忙么?”苏决问。
看着对方没有表情的脸,萧越嘴角抽了抽,去掉了对方是在装傻的猜测,纠结了一下,还是起身上前。
望着蹲得离自己一个手臂远给自己上药的萧越,苏决不解地皱了皱眉。他还以为自己同对方已经解开那层心结了,为什么感觉那个结似乎越来越大了?
萧越其实也觉得自己有些难以理解。
他心绪现在是一团乱麻——面前这个人老是做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他头一次接二连三的不知道如何接招。最关键在于,现在一同对方离近了,脑子里就会闪过白天那画面,然后他就感觉全身不对劲,心里也不对劲。
……
“苏兄去床上睡觉吧,毕竟你身上还有伤。”上好药缠好绷带后,萧越抬起头看了眼低头望着自己的苏决,干咳了一声,颇有些不自在地往后又退了两步,说道。
“你睡哪?”
萧越指了指摆在桌边的椅子。
苏决皱眉,刚要说什么,对方已经坐了过去,说道:“你为我而受伤,我总不可能叫你睡地板吧?”
苏决看着对方一副心意已决的表情,张了张口正要说床不算小,你也可以睡床上,结果对方已经趴往桌上了。
苏决静静在原地站了半晌,还是熄了烛火,独自走向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
但他自躺上去后就一直没有睡。
他在尝试着将血ye通过元力引至体内百幻果的位置。方才他已经吃了从沈麟那儿得来的解药,如今已经成功沿着解药脉络寻到了体内主要的毒障所在。
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他的设想似乎很有成功的迹象,他能感觉到那些血在经过百幻果的位置时,部分物质会被不由自主地牵引走,然后血的成色会变得更加纯净,百幻果似乎与那些毒物天生相克,再厉害的毒到它的面前都只有缴械投降。
无怪乎这果子即便在他本身的世界,也被称为神果。
忽然,他的气息一紊,百幻果吸收过程中,他身体某处血ye受到了外界某种力量召唤一般,竟叫嚣着要破皮而出。
苏决立马停下吸收的动作,陡然睁眼。
他的鼻尖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甜气息,一股于他而言称得上熟悉的味道。他看向窗外,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蓦地闪过窗前。
如今距离上(?)床到现在过去了几个时辰他不清楚,总之不会短。他看了眼趴在桌上沉睡的萧越,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丁点声响地起了身,向门口走去,走到一半,感觉自己脚下有些冷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床边取下自己的披风盖到了萧越的身上。
他一路无声,走至后院时,一名红衣女子正笔直地站在月光下,等着自己的到来,赫然是白天那名欲图刺杀的女子。
“我还道苏兄为何阻止我杀他,原来是动了心?”女子等他一来便轻笑道。
苏决先是一愣,片刻后立马反应过来对方看见了自己白天亲吻萧越的那一幕。
“你跟踪我?”苏决淡淡问道。
“那是自然,我只是好奇一向为达刺杀目的不择手段的苏师兄,这次为何会选择帮那萧越,总不至于是怕师妹我抢了你的功劳吧?师兄你可没那么小气。”女子悦耳动听的声音带着笑意盈盈传来:“现在看来,是因为情啊。”
苏决没有解释,只道:“废话少说,你来此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