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骂不出话来。
目光一转,又落到了顾风来缠着绷带的左手上。
纱布洁白干净,看不出一点之前鲜血淋漓的痕迹。
“顾总其实不必为我挡那些瓷壶碎片的。您的手金贵,伤到了很多人都会为您担心着急。”姜夏想随便说两句填补过于安静的气氛,说完就准备走。
“那你会担心我么?”顾风来却问。
姜夏顿住脚步,心跳毫无由来的骤然加速。
她别开眼,视线落向一旁的青竹叶稍,缓过心跳,半晌才挤出一句,“难道你想让我为你担心?”
“难道我不想?”
问题又被推回了姜夏这边,她停顿了更长时间,“……你这个苦rou计太低级了。”
“不是苦rou计。我没想帮你挡碎片。”
顾风来声音平静,“眼角里瞟到了,就正好顺手帮你挡了下。”
姜夏猛地回转过头,一下子撞入他幽深如海的双眼。
心脏又是没由来的重重一跳。
作为满嘴跑火车界的优秀选手,她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了。总是想不出该说什么话。
“总,之……我们。我和你,该是不相干的路人了。”她干涩道。
“路人?”顾风来向前两步,到她身前。
他个子高挑,修长的影子在她额顶罩下一片Yin影。
姜夏下意识往后避了避。
却被他强硬地按着肩膀。
接着一双带着微微葡萄酒气的唇吻在了她的唇上。
不轻不重的一下,又分开。
他抬手,将她发丝别在耳后,露出一只白皙小巧的耳垂。
“这个吻证明我和你,我们,永远不会是不相干的路人。”
姜夏抿紧唇,扭过脸想飞快的跑走。
她知道自己的脸现在红得快成为笑话。
他却又更前一步,按着她的肩,将她整个人贴到他胸膛,腰腹。
温热的唇齿轻轻含住嫩生生的耳垂,要她感受他。
姜夏一颗心砰砰跳得停不下来,低着头用力锤了顾风来两下,想挣开,“变态!你在什么地方都能发情吗?你那个硌到我了!”
最后姜夏下了狠心往他侧颈上咬了一口,才算被放了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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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剧组又是拍戏。
拍戏进程安排得紧凑,每天忙于练习表演,背台词,找导演讲戏,就没时间想其它有的没的了。
剧组里私下会有些关于顾风来和姜夏流言蜚语,但碍于最大投资方是顾风来的缘故,没人敢说出去,也没人会放到明面上来提。
有一件糟糕的事是,姜夏在男女主感情对手戏的时候演技越来越木了,完全照搬其她演员的演法。
导演糟心得不得了。姜夏的表演技巧是彻底的方法派,抽离自己,从旁观者的角度用动作言语塑造角色。
可很多时候,方法派和体验派两种方式并不是泾渭分明的。
演一个人物注定是一种艺术,需要倾注自身感情,而姜夏目前的状态却是——
一到感情戏,所有激烈情绪就好像抽离了自身,成为了一个冷冰冰的演戏机器。
最后导演不得不想出个办法,“小夏,你和你爸你妈感情好不好?”
姜夏眨眼,“挺好的。”非常好。
“行,那就这样,你演的时候也别把男主当成什么爱了三生三世的恋人了,你把他当成你爸你妈你兄弟姐妹,再试试看。”
爸妈兄弟姐妹?
这个简单。
一场戏试下来,导演总算觉得合格了——姜夏终于能够放开,演得有温度了。
在《九重奔月》剧组又拍了大半个月,陆陆续续有一些配角杀青。
姜夏作为女主,戏份最多,是要拍到最后一场戏的人,只是杨薇那边却通知有两个杂志内页和一个时尚盛典要她回S城参加。
四月初,大明宫花园里,垂丝海棠的花朵开得炽烈,姜夏和剧组请了假,飞回S城。
这人一闲下来,又会胡思乱想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
姜夏在飞机上戴着眼罩眯了会,结果一不小心睡着。还做了个梦。
一个shi淋淋的夏天雨夜,她站在会所门口等人。
雨势太大了,她又没有伞,T恤shi了一般,裤腿全是水,只能跑到保安岗亭,挤在遮阳伞下躲一会雨。
直到深夜,那个桃花眼的英俊男人才从里出来,保镖为他打着黑色雨伞。
然后她主动跑上去,跑到他眼前。
保镖好像认识她,未对她怎样。
他与她说了一会话,然后她上了他的黑色宾利,跟着他回了他的住处。
一间顶层的开阔江景房。
她为什么要跟他回去?
姜夏处在梦境的第三视角,怎么都想不起来。
随后他给了她干净的毛巾,让她擦干自己,再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