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柳岸道。
“也不算是平白无故,你为了救李勉,险些……”
柳岸这会儿伤还没好,提起那晚的事儿都还心有余悸,于是开口道:“我要不是怕六王爷被带走会连累到你,我才不会……”
刘璟闻言一怔,心里突然疼了一下。虽然之前他便有过这个念头,柳岸是为了他才出手救李勉,可如今听对方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很震撼。
征北军里的将士们,个个都能为了他去死,可柳岸不一样,这个少年在此之前甚至没有得到过他的认可,甚至还没有正式的加入征北军。
柳岸言罢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打住了话头。
刘璟于他有恩,他为对方考虑是情理之中,可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柳岸心里还是不由有点心虚,好像他为了刘璟舍命,也并非只是为了报恩那么简单,只是这一点他不愿继续想下去。
“这么担心我啊?”刘璟故意问道。
“你……是杨家的恩人……”柳岸忙解释道。
柳岸醒来之后的第二天,便已经知道了贺庆的调查结果,而且得知金路生的父亲老金已经在赶来京城的路上了。
两人在此之后一直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说到底刘璟之前对柳岸的不信任就像个疙瘩结在那里,柳岸不愿去碰,刘璟也索性顺其自然了。
“如果我不是杨家的恩人,你就不担心我了?”刘璟又问。
“我……”柳岸吞吞吐吐了半天,突然道:“我伤口疼。”
刘璟闻言颇为紧张,忙上前掀开被子查看,道:“不会是今天挪过来的时候挣到了吧?我看看……”
柳岸上身一直赤/裸着没穿衣服,被刘璟这么一看有些难为情,以前伤口疼着也没心思多想,如今却不一样了。
“不疼了,不疼了。”柳岸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扯被子。
刘璟终于回过神来,心中便起了逗弄对方的心思,一本正经的按住柳岸的手道:“别乱动,刚开始愈合万一扯到就麻烦了,我必须得仔细看看,不然不放心。”
说是仔细看,可隔着布巾伤口都被包在里头,也看不出什么门道,而且这么一来刘璟的目光总不自觉飘到不该看的地方,自己倒是先觉出尴尬了。
“伤口没事,你别乱动了。”刘璟赶忙给柳岸盖上被子,然后尴尬的挠了挠头,转而一边朝外走一边道:“我去看看宫里都赏了什么东西,你睡一会吧。”
柳岸莫名其妙的挑了挑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刘璟红着一张脸从屋里出来,正好撞见匆匆赶来的贺庆,对方一看刘璟这幅样子觉得很有趣,脱口而出道:“少帅这是……金屋藏娇了?看起来满面春/色关不住……”
“你找打?”刘璟有些暴躁的踢了贺庆一脚,又道:“你这几天是不是跟杨峥那小子老混在一起,别的没有学会,净是些不着调的东西。”
贺庆向来比杨峥沉稳,甚少有油嘴滑舌的时候,被刘璟这么一教训便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了,只是嘿嘿笑了笑。
“怎么今天过来了?”刘璟问道。
“刺客的事情有眉目了……”贺庆道。
刘璟却突然示意他别说话,然后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房门,低声道:“柳岸在里头养伤呢,咱们出去说吧。”
贺庆闻言一愣,看了看刘璟身后的房门,心道这不是少帅的住处吗?柳岸怎么在这里养伤?而且少帅刚才满脸通红的从屋里出来是怎么回事?
两人去了旁边的偏厅,刘璟才开口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贺庆干咳了一声,收起自己仿佛知道了什么小秘密后的兴奋,一本正经的道:“咱们平时不和刺客这行打交道,他们一般也不会招惹咱们,所以没什么交集,但是他们是吃这口饭的,所以不会遮掩的太厉害,查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整个大余能接这么大活儿的刺客组织,只有沧海盟。”贺庆道:“而且沧海盟的刺客作案风格向来是一刀毙命,杨家的案子和这次的绑架,应该都是他们的手笔无疑了。”
刘璟倒是听说过这个沧海盟,但是对这个组织还真是一无所知,于是开口道:“把柳岸和金路生卖到寻欢楼的也是沧海盟?”
贺庆点了点头道:“这沧海盟分两堂,一刀堂做杀人的买卖,一手堂做活人买卖。我之前查过寻欢楼的买人路子,一直没有头绪,如今看来很可能就是一手堂做的。”
“那他们知道柳岸是杨家人吗?”刘璟问。
“两堂向来没有交集,一手堂把杨公子卖到寻欢楼,应该是个巧合。”贺庆道。
刘璟闻言总算是稍微放心了,若是让一刀门知道了柳岸还活着,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专门搞刺杀的组织,不可能任由灭门案中的幸存者继续活下去,所以一旦他们知道柳岸的存在,无论是否能确信柳岸的身份,都会出手杀了他。
如果之前刘璟真的将柳岸送到了宫里,那么柳岸如今恐怕早已成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