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推算,只简单这么几句,太后就动摇了。
“前朝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一言,前朝定都于此,不过为了抵御克林部。时至今日,克林部已成了大梁安永省,而永远不知满足的边关异族,还在荒漠上虎视眈眈。”
太后熟读史书,对这些最是明白不过,说到这里,便也松了口。
“你既要去,就去吧,母后等你凯旋而归。”
楚少渊灿然而笑,他起身抱住太后的肩膀,难得同她亲昵一回:“多谢母后。”
太后翻开他带来的遗诏,仔细看了一遍,问他:“轻窈可知道?”
楚少渊顿了顿,摇了摇头:“这份遗诏一共书三份,母后这里一份,谢首辅一份,剩下一份在太庙,由端敬郡王看管。”
端敬郡王掌管宗人府,早年先帝故去时便是他出面取出先帝遗诏,如今楚少渊的遗诏又交到他的手中。
太后道:“真的不叫她知道?”
楚少渊淡淡笑笑:“朕会好好回来的,这不过以防万一,就不叫她跟着着急上火了。”
太后白他一眼:“你啊,就会气我。”
母子俩把话说开,楚少渊便又说了些朝中事,末了跟她道:“朕大约二月初离京,介时轻窈会搬到乾元宫,有什么急事也能尽快Cao办。”
“她很聪慧,这些时候也在同朕学,到时候应当不会麻烦母后太多事,”楚少渊说着,又道,“不过她到底没经验,若她哪里办的不好,母后一定要多提点。”
太后点点头:“这一趟,大约要多久?”
楚少渊眸色一深,低声道:“快则三月,慢要半年,朕不会拖得太久。”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没再多言。
元月二十,令仪郡主辅国将军沈如心率军出发,她此行带走一万人,皆是楚少渊特地给她调集的沈老将军旧部。
大军开拔那一日,盛京的百姓们又出来相送。他们没有对女将军投去好奇目光,只看着年轻的儿郎们,皆是大声呼喊着,让他们务必平安归来。
沈如心穿着合身的盔甲,坐在枣红马上,端是英姿勃发。
此时楚少渊同苏轻窈一起登朱雀门,送将士们出征。他们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低头望着延绵不绝的军队,每个人脸上都是肃穆。
沈如心等在最后,待大军已全部开拔,她才回过头遥遥望了一眼高大的朱雀门。
此刻阳光明媚,天色正好,沈如心脸上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与坚定,她一眼就看到苏轻窈,冲她挥挥手。
苏轻窈只觉得此刻的沈如心,终于鲜活起来,再不似平日那么沉静。
“等你回来。”苏轻窈无声对她说。
沈如心咧嘴一笑,转身一夹马腹,策马奔腾而去。
楚少渊握住苏轻窈的手,对他道:“走吧,她们兄妹二人一去,平沙关一定平安无事。”
等大军全部离京,盛京中重新恢复往日平静,除去前朝比平日要忙许多,京中各衙门也是人员往来频繁,倒是同往年没什么不同。
此时的乾元宫中,几位阁老正一脸严肃坐在御书房中,安静等着楚少渊到来。
大约坐了一盏茶的工夫,楚少渊才姗姗来迟。
不过待他进了书房,却没立即去御案前坐下,反而对身后的人道:“进来吧,你又不是不认识。”
于是,在阁老们惊讶的眼神中,苏轻窈踏入御书房中。
大概没想到皇上会把贵妃带来御书房,再坐几个阁老顿时有些紧张,不知道陛下又要做什么。
索性楚少渊还算温和,知道这些老大人年纪都不小了,也不特别刺激他们,只道:“今日商议春耕、春汛以及边关军务,先说春耕吧。”
楚少渊坐到御案前,苏轻窈便坐在他身边,低眉顺眼也不说话。
陛下不说娘娘过来做什么,朝臣们也不好问,思及之前在马车上楚少渊的话,更是不敢声张,便就如此把御书房奏对进行了下去。
春季防汛可是大事,虽人人都说春雨贵如油,但若真的暴雨连连溃堤洪水,那百姓就遭了殃,不仅田地顷刻化为乌有,便是家宅性命也可能不保。
楚少渊今日反复强调的,就是几处大河大江的堤坝要再一次加固,并且沿途百姓也要自己提前准备,至少要知道避难所在何处,万一真有灾难,也好有个容身之所。
这么一忙就到了晚膳时分,最后的军备还没说完,楚少渊见老大人们神情疲惫,便停了下来,对苏轻窈道:“爱妃,你去安排一下晚膳,今夜朕要赐宴。”
苏轻窈冷不丁听他叫了一句爱妃,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用了莫大的定力维持住表情,起身福了福,便退了下去。
阁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谁都没吭声。
楚少渊也知道跟他们一起用晚膳,老大人们一定用不好,便也只让他们去听涛阁里用膳,自己则跟苏轻窈在寝宫里吃。
苏轻窈道:“刚我瞧着,除了谢首辅还端得住,其他几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