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幸灾乐祸一番。
楚少涵不敢跟楚少渊顶嘴,却能同沈定安置气,当即就反驳道:“我就不信你从来不出错。”
沈定安刚想怼他,不料楚少渊却发话了:“好了!安静。”
于是两个人就不约而同闭上了嘴,谁都不敢说话了。
楚少渊把折子扔到楚少涵面前,沉声道:“你自己看看,那个王显都干过什么事,你不觉得丢人,朕替王叔丢人。”
楚少涵都不敢去捡那本折子,脸上火辣辣的,双手紧紧攥成一团,指甲掐得手心生疼。
“还有你,”楚少渊一扫看向沈定安,“行前防卫是怎么做的?那么多暴民提着刀进报国寺,若是羽林卫机敏一些,这事就不会发生。”
沈定安低下头,嘟囔一句:“臣不过挂个空职罢了……”
“还不知悔改,你看看谁家子弟如你这般!”楚少渊训斥一句,沈定安就不吭声了。
楚少渊扫了一眼楚少涵,缓缓垂下眼眸,道:“王叔恭谨一辈子,从未出过差错,若非此事不好宣扬,你要让王叔如何自处?且不说王叔一辈子的脸面都被你丢尽,若是有心之人知道此事,定要到平说王叔有心犯上……”
“若是真有人如此攻坚王叔,朕也不好一味回护,你且明白?”
话说到这,就看楚少涵汗如雨下,面色更是难看。
楚少渊同沈定安交换一个眼神,两个人都看明白对方的意思。
沈定安主动开口:“陛下,世子毕竟年轻气盛,办错了事也有情可原。”
楚少涵刚才本就心慌,突然听到死对头夸他,竟没立即诧异,反而跟着一起说:“还请陛下宽恕。”
楚少渊道:“这事若不牵连百姓,自家人关起门来,朕也不会这般生气,但百姓何其无辜,便是朕想宽恕你,都不能这般轻拿轻放。”
“让瑜王叔知道,恐怕也会要求朕不可徇私枉法。”楚少渊表情缓和一些,缓缓说道。
都把瑜王叔抬出来,楚少涵也不敢再求了。
楚少渊慢条斯理道:“不过,你毕竟年纪不大,若是眼拙看错人,也是情有可原。”
楚少涵低着头等惩罚,另一边的沈定安差点没笑出声,陛下这指桑骂槐的本领,是越发高深了。
“这样吧,回京后你闭门思过三月,罚俸禄半年,王府属官全部撤换,明年春闱之前,不可再另行推举贤德。”
楚少涵松了口气,觉得这个惩罚不痛不痒,便一口答应下来:“谢陛下仁慈,臣一定认真思过,再不犯错。”
楚少渊便让他出去了,待书房里只剩沈定安,楚少渊才起身走到旁边的茶桌前,示意沈定安坐下。
“说吧。”楚少渊亲自煮茶,淡淡说道。
沈定安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严肃:“陛下,那药童已经招了,说是回春堂给他药的小学徒不小心打破了个瓶子,他怕受罚,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隐瞒。”
楚少渊挑了挑眉,这瞎话编的,怕是傻子都不会信。
药童常年跟在太医身边,怎么会不懂宫中规矩,他便是再蠢,也不会为了十两银子担这份罪名,他之所以在严刑逼供下还这么说,那就意味着他张不开嘴了。
沈定安继续道:“药童那的线索断了,但结合上一次御马苑之事,臣找到了一条新的线索。”
楚少渊低头喝茶,等他说。
“陛下可记得,当时抓到的人是尚宫局的一个姓崔的老黄门,因为不会巴结上峰,几十年了都还只是个黄门,平日里就在尚宫局做些杂事。他被抓了之后什么都不肯说,至今也都没开口。”沈定安叹道。
胆子大成这样,敢牵线刺杀皇帝,被抓了又死活不肯招供的,不是对那幕后之人忠心耿耿,怕就是有把柄在人手中。伸头是刀,缩头也是刀,大多数人为了保住家人,便是自尽都不肯招供。
但这其实并不妨碍什么。
只要能抓到他,就能排查他接触过的人,顺藤摸瓜查到他曾经的过往,怎么也能有些线索的。
“那老黄门一辈子平平淡淡,没什么亮眼的功绩,却有一事,叫其他人记住了。”沈定安顿了顿,也不敢抬头,只继续道,“他年轻时有一次犯错被中监责罚,被打得几乎要死的时候,被曾经的邢太妃救过一命。”
一说邢太妃的名字,就连楚少渊都有些恍惚,这又是谁?
沈定安特地调查过这事,便道:“陛下自是没什么印象的,邢太妃是先厉平帝的和嫔娘娘,后先厉平帝殡天,她便被先帝封为太妃,住在慈和宫中,没两年就病逝了。”
这么一说,那事情就太过久远,沈定安一定是让王木头查了一下还健在的老宫人,才拐弯抹角查到这件事。
距离上次去御马苑,已经过去一个月光景。
沈定安能查到这些,肯定费了不少功夫,楚少渊这才淡淡一笑:“你做的很好。”
“陛下谬赞,这都是臣应当做的,”沈定安继续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