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昭当他的小仙君, 但是现在她必须要把他拉下神坛——
所以徐酒岁带着薄一昭到了家禽贩卖处, 看着卖土鸡的阿姨从笼子里拎出来一只咯咯叫着拼命拍打翅膀的老母鸡,羽毛纷飞。
一根羽毛落在她的鼻尖,她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将羽毛摘掉扔开, 转过头发现原本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已经站开了一米远。
这时候阿姨举起菜刀,手起刀落, 一刀割喉,扑腾的母鸡抽搐了两下立刻软了下去,世界恢复了最开始的清净, 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臭。
徐酒岁伸手,将已经想要转身离开的男人一把捉了回来:“老师,土鸡蛋的价格是一块五一个。”
“哦。”
然后呢?
“你要记的。”站在鸡笼子前,两手空空的人噘嘴, “还有选土鸡还是饲料鸡的基本技巧,如果以后我忙起来没空买菜需要您跑一趟呢,您这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还不要被他们杀猪过年?”
说这话的时候,卖土鸡的阿姨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们,等十五分钟再回来取处理好的土鸡。
薄一昭闻言,转身拔腿就走——
心里一万个庆幸当初没一个想不开跟自己犯拧巴跑去学个生物或者医学之类的。
身后的人还在不依不饶地追:“我这是教你过日子呢,你总不能这辈子都靠叫外卖过日子……得活的像个凡人!”
薄一昭想了想,没反应过来这事情的画风为什么发生了改变:“大概两个月前,你还对我说:老师,菜市场很脏很乱,你先回去。”
徐酒岁想了下她确实说过这句话,但是又有些迷茫:“可那时候你是我求而不得的高岭之花呀?”
现在这支花插在了我家的花瓶里。
“我知道了,”男人点点头,“到手就不值钱了是吧,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走在男人后面的人忽然没了声音并停了下来,薄一昭也只好停下来,回过头看她——发现后者期期艾艾地望着他,脚在地上铲了两铲,面若桃花:“……那个,也不算完全到手吧?”
证又没领。
戒指也没完全到手,上面没写名字,中途被抛弃你去拿回来改个戒圈送别人还不是美滋滋?
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所以只好小心翼翼地放在男人肚子附近十分安全的区域。
薄一昭顺着她的目光往下望,定格在自己的小腹和小腹再往下一点的地方,薄一昭:“……”
薄一昭:“想要了?”
徐酒岁:“?”
徐酒岁一脸迷茫:要什么?
薄一昭:“那也不能光天化日耍流氓。”
徐酒岁还是没反应过来,直到男人秉持着他的道骨仙风拎着一堆鸡蛋小菜与她擦肩而过地转了个弯又往回走,站在原地的她看着他的宽肩窄腰,忽然顿悟了什么。
脸一瞬间涨成了番茄,她“啊”了声拔腿赶上男人捉住他的袖子:“我说的不是那个!”
“哦,”被捉住袖子的人反问,“那个是哪个?”
徐酒岁:“……”
薄一昭:“嗯?”
过了很久,徐酒岁满脸难以启齿加羞涩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滴滴。”
薄一昭:“……”
中国人口十三亿,他上哪大海捞针找到这么一个宝贝玩意儿的?
上天眷顾,老天垂怜。
……
天气这么冷,加上徐酒岁心情还不错,所以在市场她买的都是一些烫菜,山药竹笋牛rou鱿鱼,又从厨房里魔术一般地掏出一些花胶,用砂锅做了个花胶鸡火锅。
加上蹭饭的小徒弟姜泽一起,四个人将小小的饭桌挤得满满当当——
前所未有的热闹。
热闹到徐酒岁并不知道今年的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得以有幸遇见这些人。
明明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是一个被师父欺负得缩在边缘城市瑟瑟发抖的小可怜。
心中带着满满的感动与感恩,她夹了一块刚刚烫好的豆腐放到徐井年的碗里:“吃吧,吃吧,我们阿年明年要高考了,也要长大了。”
话语是感人的,如果不是加上了迫不及待把他赶回家门的味道就更好了。
徐井年被她这祥林嫂似的语气哄得一身鸡皮疙瘩,瞪了徐酒岁一眼,却不经意地发现她的手指还是光秃秃的……
停顿了下,他拉过她的手,仔细研究了下,这才抬起头问:“不是下午买钻戒去了?钻戒没见着就算了新凤祥素银圈都不给么?怎么,难道是到了店里薄老师醒悟加反悔了么?”
“不是,”徐酒岁说,“买的钻石太大,专柜需要几个月冷静一下。”
徐井年露出个你在做什么梦的表情。
徐酒岁不高兴了:“你问你老师啊?”
薄一昭低着头拨弄了碗里的白米饭,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抬头看徐酒岁:你怎么不给我夹菜?
谁说“他的眼睛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