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过去了。”
向尹舟:“我身负重伤的消息应该传到宫里了吧?。”
娄明明:“驿使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自然是到了。”
向尹舟又执起笔来,写了封家信,道已经大愈,无性命之忧。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她承认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男人,更明理、更懂事、更顾家。即便晋珩不回她也无妨,她回信是作为人子和丈夫的本分,让太后和内人心安罢。
向尹舟写完信交代出去,叫来讲书先生给她解读四书五经。晋珩笑她没文化,她接受了,现在恶补也来得及。
转眼到了六月,怙京战后事宜已处理妥当,太子也启程回都。
向尹舟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还是受不得路上的颠簸,为不拖累行程,便让大部分人马先走,自己由三千名Jing兵守护,走在后头。
傍晚,日落西山,天空一片瓦蓝。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地扎了营。
用过晚饭后,太子的帐子便熄了灯,人早早的睡了。帐外围有三圈侍卫,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许应宗不知在途经哪个村子时拐走了个美人儿,白天同骑一马,晚上同眠一帐,你侬我侬的酸得人牙疼,好在是凯旋,众将士还沉静在战胜的喜悦中,所以不予计较。但军队有军队的模样,向尹舟令那美人儿以纱蒙面,像娄明明一样穿着,不得太有女人味。
夜深人静,许应宗手挽着美人儿出大营。看营的油腻侍卫猥琐地笑道:“许大人这会子又去做甚好事?”
许应宗:“夜色这么好,当然是陪美人赏月去。唉?你干嘛加个‘又’字?”
侍卫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年轻人我懂的。去吧。”
“你呀你!”许应宗笑着,正要离开。
太子帐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有刺客!殿下!”
三人连忙回头,只见一只黑色的影子在灯笼下一晃而过,然后隐于夜色中。娄明明破帐而出,紧追那刺客而去。
许应宗忙喊道:“你们还愣什么,还不去追!”
围在太子帐外的五百名士兵一动不动,不听指挥。远处的士兵反应过来时再追已迟,娄明明及黑衣人早已无影无踪,不知往哪个方向去,只得分散搜寻。
许应宗双手捧头,惊恐道:“完了完了,出事了!”跑过去一探究竟,那些士兵竟都中了毒,不能说也不能动,成了一根根木桩!
——“太子丧了!”
冲进帐里的太医发出一声悲鸣,苍老的声音中浸透着无限凄凉。“飞来横祸啊,殿下!呜呜呜!”
将士们一听,心里凉了一截。
木桩终于张口说话了,哭道:“那会子我们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还以为是娄良娣在弄胭脂水粉,紧接着我们就不能动弹,想叫也叫不出声音。而后我看到一个黑衣人利索地钻进了帐中,就听见娄良娣呼救,我想冲进去却不能!”
——“我也是,现在还动不了。”
一只只火把点燃,火焰在风中摇晃,将周遭照得一清二楚。太子敞着胸膛躺在床上,胸口上立着一把匕首,正中插在心脏处。整整齐齐的被单看不出死者有任何挣扎,他可能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一命呜呼了,待娄明明呼救时,刺客已经得手离去。
那名刺客就像一阵风吹进了帐篷又离开,身轻如燕,显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年轻的士兵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战场上他们都没有如此绝望,像失去了Jing神支撑,呜的一声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眼看就要进京了!殿下…殿下…呜呜!”
“这该如何跟陛下和娘娘交代,到底是谁要害太子!我要杀他全家!”
许应宗双腿发软,拽住太医的衣领怒道:“你再检查一下,怎么就说太子没希望了呢!”
太医已经再三确认过:“我也想太子无事,可匕首不偏不倚的刺中殿下心脏,更带有毒!救不了了……”
许应宗眼眶发红:“谋杀太子就是毁我大周!赶紧抓到凶手,揪出幕后指使,我看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士兵道:“会不会是厘驹?他们死不服输,就用这种歹毒的手段!”
许应宗:“有这种可能,先找到凶手再说。”
三千士兵散去追捕凶手,留下一百人打理尸体,哭声不绝。
许应宗回首看去,美人儿已不见了身影。
另一头娄明明正在追缉黑衣人,那人如有神功,行动风驰电掣,很快就脱离了她的感知范围。她误入密林中迷了路,往北斗星的方向走,直到天亮才走出了密林,来到一片湖泊前。
岸边有几只乌篷船,其中一只微微荡漾。有船便有人,有人便有路。娄明明摸出一只信号烟点燃,“咻”的一声冲上了天,炸开一团红色的云。她不知士兵能不能看到这信号来找她,索性试一试。
船里的人听见声响,出来探看。两人见面,都愣了一下。
“是你!”
那人是柳偃月,他刚睡醒,衣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