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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所传之言,字字恳切,颇有些死到临头,其言也善之感。
可谢翊听后,却觉着,这是太后为他摆的最后一计。
他摇头笑笑:“回去告知太后,我谢翊自会前来。”
罗宏听完,不由蹙眉。他上前一步,拦住谢翊:“太后绝非如此亲善之人,贸然答应前去,恐其中有诈。”
谢翊拍拍他的肩,微眯着眼,思忖道:“世人不知我与太后之间纠葛,只知这是太后垂死之际,期待与我会面得以给予通融。若我断然拒绝再见,在王朝更替如此敏感时期,恐今后落下残暴不仁的话柄。太后在大殿上宣布此言,便是要叫我不去也得去。”
谢翊此言有理,罗宏也听进去了三分。
罗宏捏着拳,恨恨道:“这毒妇当真是聪明得很,当初利用辰南王府拿捏殿下,现如今又以此计逼得殿下不得不去。”
谢翊沉眉,与罗宏对视一眼:“当初父亲就义,我举旗策反,亦是承了父亲之名。太后派人在殿上传话,便是拿捏住了父亲一生的忠义。为保父亲名声,此行不得不去。”
谢翊尚未说完,已有一人神色匆匆地闯进了大殿内。
罗宏眼尖,第一时间认出,此人乃是负责谢翊后院安全的守卫头子。
见了谢翊,他一脸惶恐,对着谢翊便跪了下来,“殿、殿下,不好了。”
谢翊问:“何事?”
“夫人原在京畿外的院子里休养,可殿下攻入上京的这一夜,不知打哪儿来了一群黑衣人,他们杀光了守院的人,把……把夫人给掳走了。”
谢翊心头一颤,急忙追问:“可知是何人为之?”
“是太后的人。”他颤颤巍巍道:“就是那些人把奴才绑进宫中,要奴才告知殿下的。”
“好啊。”谢翊嗤笑一声:“恐我不赴约,竟然动了闻月!”
罗宏先前还觉得太后Jing明狠戾,而今得闻此事,却觉得她愚蠢至极。
谢翊举反旗之后,时刻将闻月带在身边,便是怕她出了事儿。当初因闻月一句话,谢翊更是随意便放走了太后手下最得力的太监因心,由此便知闻月在谢翊心中的重要性。太后千不该玩不该的,便是动了谢翊的心上人。
更何况,她还怀着谢翊的孩子……
罗宏忍不住为太后捏了把汗。
谢翊冷着脸,拂袖而去,临走前,他回过眸子来,嘱咐罗宏:“等我消息,如若那毒妇有任何不轨之举,随时杀进来。”
“是。”罗宏得令。
罗宏哪里听不懂,谢翊这是动了杀心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
“砰”地一声,谢翊一脚踹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小皇帝闻声,浑身颤抖了一下,飞快缩进了太后怀里。
彼时,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并无外人。
太后独坐主位之上,小皇帝则立在她身侧。曾是太子的小皇帝,而今不过十余岁,尚是懵懂年纪。知谢翊谋反而来,对他心生恐惧,他抬头睨了谢翊一眼后,本能地就要窝进太后怀里。
太后却不由冷了眉,狠戾地一把将他推开:“成何体统!”
小皇帝紧咬着唇:“母后,孩儿……孩儿害怕。”
太后瞪他一眼,“给我坐好!”
小皇帝扁了扁唇,不敢说话,只乖乖踮起脚,够上椅子,攀上去坐定。
他虽年幼,却也懂得,今夜是王朝更替之夜。
或许明日他就要被拉下这个位置,此时此刻,由不得他撒娇。
太后见人如约来了,唇角不由勾了勾,她把玩着护甲,语气漫不经心:“哟,总算是等到辰南王了。”
谢翊冷笑:“何必说等,太后不就笃定了我会来吗。”
“也是。”
她走下主座,挑着眉笑:“就是不知,辰南王是为了所谓忠义虚名而来,还是……为了佳人。”
谢翊懒得和她玩这些虚与委蛇的把戏,沉声问:“她人呢?”
太后了然:“原是为了佳人呐。”
谢翊紧抿着唇,眼中炙热,怒火即将爆发。
太后见状,朝小皇帝摆了摆手:“陛下,去将国师牵出来,送到辰南王手里吧。”
小皇帝的手抖了抖,却仍是乖巧地听了话:“是,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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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
小皇帝走进御书房的里间。
不消须臾, 就从里头牵出了个人来。
闻月被反绑着手, 嘴里头还被塞了布料, 头发乱糟糟的, 形容有些狼狈。好在衣衫之上并无任何血迹, 脸上亦无淤青,谢翊一颗悬着的心,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