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抹了尚在襁褓的九皇子脖子,龙嗣已了。这皇位, 不是殿下的, 也得是殿下的!”
七皇子听完哈哈大笑,笑声洋溢在殿内,久久不散。
他拍着谢翊的肩,得意道:“在理, 在理!”
“不知殿下对这贺礼还否满意?”谢翊笑问。
“贤弟赠礼,自是满意至极。”七皇子点头如筛糠。
而七皇子身侧的江边客,却面色凝重。
闻月旁观在侧,不懂谢翊意欲何为。
晔帝尚且忌惮于辰南王府,要不然七年前也不会下令让辰南王一家自江南封地迁出,移居上京。把辰南王府家眷握于手中,已是晔帝忌惮辰南王府的表现之一。
至于那三足兵马,闻月有前世记忆,那原是谢翊养在京畿外,为防晔帝起杀心,携家眷逃生之用。
如今,谢翊竟坦然将兵权赠与七皇子,他们到底私下进行了什么交易,竟让谢翊割rou至此?
闻月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那是谢翊保命的兵马,赠予七皇子实在太不应该。
彼时,正殿之内,满是七皇子得意笑声。
谢翊躬身再侧,一侧唇角微勾,笑意深沉。
江边客望着七皇子手中揣着的玉符,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晚霞自外头映进来,三人神情各怀鬼胎。
时值傍晚,谢翊凛直身,转身迎向夕阳。
他先是喵了眼端坐在旁的闻月,随后捋了捋长袖,露出Jing壮的手腕。他背对着七皇子,朗声道:“既是殿下已欣然收下贺礼,而今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带着我的赏赐离开了。”
“贤弟去罢。”七皇子笑意幽幽,挥手道。
谢翊闻言,跨出大步,迈向端坐着的闻月。
霞光映在他容颜之上,一侧向明,一侧向暗,让人瞧不真切。
之间他唇梢弧度愈发张狂,他启唇,话意是对着七皇子的,但一双敏锐的眸子却是直勾勾盯着闻月的。他朝向她那势在必得的目光,宛若对待即将入口的猎物——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语毕,谢翊撩了袖,毫不犹豫地再往闻月跟前欺进一步。
闻月惊得立刻往椅背上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鹿,求助似的望了江边客一眼。
而江边客正满脸愁容地盯着那玉符,完全没注意到闻月此刻的恐惧。
也就是她这一眼向江边客求助的神色,激怒了谢翊。
谢翊微眯了眼,神情之中满是危险与偏执。
他未置一言,只抄手穿过闻月的小腿,瞬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闻月一惊,本能地想要逃窜,却压根抵不过谢翊的力量。
最后,谢翊踹开了正殿大门,在侍女和太监一众的惊异目光中,他抱着闻月,径直出了大殿。
出殿之后,闻月再绷不住那端庄贤淑的模样。
她张牙舞爪地去扯谢翊的衣衫,企图从他怀里逃出。眼见谢翊毫无动容,她又开始奋力拿拳去捶他的胸膛,他却依旧跟个木头似的,纹丝不动。闻月打也打了,抓也抓了,最后挣扎得累了,只能在他怀里喘着粗气,一双清澈的眸子死死等着他,像只气急败坏的猫儿。
出七皇子府后,他毫不客气地把她扔进了马车的软塌里。
随后,谢翊飞快跨进去,用身子挡住门,喊车夫启程去辰南王府。
这回,她是真的无处可逃了。
她快被他气哭了:“谢翊,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该猜到了。”谢翊勾唇浅笑,一气呵成——
“七皇子的回礼,是你。”
谢翊说得没错。
自打他抱着闻月出七皇子府,七皇子却并无丝毫阻拦起,闻月就知道,定是他们私下做了交易,而她仅仅是棋子之一。被谢翊掳走时,闻月气得不仅仅是他,还有七皇子言而无信,将她作为棋子赠与谢翊的不义之举。
谢翊抱肩,坐于她跟前:“七皇子从一名不受宠的嫔妃之子,到今日为万人敬仰,你以为他靠得单单就是那群谋士?”
“什么意思?”
“撕毁契约,为小人之事,他们远比我擅长的多。为豺狼虎豹卖命,等同于他们口中之食。”
“你既清楚,为何又主动投靠?”闻月蹙眉。
“为了你。”
毫无犹豫的三个字。
谢翊目光灼灼道:“这一世,为了遇见你,你不知我费了多大力气。阿月,我决不允许自己再失去你一次。这多活的一世,便是你恨极我,我也要把你困在身边。”
她如此霸道蛮横,激得闻月眼眶酸胀。
她质问他:“谢翊,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谢翊捏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
车厢狭窄,疾风飞驰,他眼中偏执癫狂之色再也掩藏不住,他压在她面前,一字一顿,铿锵有力道——
“吾妻,吾命。”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