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悲悯了起来,“如今暨国的士兵,却解印你而死。”
敌国的士兵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如果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的话,还可以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这些士兵的面部表情都维持在刚刚那一刻,或者是胜利在望的暗喜,又或者是欲要绞杀暨国王上的狰狞……时间一直在流逝,但是却仿佛特意地绕过了这群人一样。
光瑜眸如深水,尚不及搭话,他身边一高大的士兵便先开口了:“放你娘的狗屁!如果不是你通敌叛国,我们根本不会中埋伏!清君侧、杀妖衅鼓都不过是你的借口!”
他怒容满面,瞪着国师的表情那真是个深恶痛绝。
国师懒散地看了他一眼,便是这一眼,就让这个士兵痛呼一声,而后他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扭住了脖子一样,那懂事使劲地把他脖子往左边拧过去,他挣扎无果,面上痛恨的表情也凝固住……
“子初!”暨王喊了他一声,伸手去动他的脖子,然而他的手还没能碰到对方,对方的整个脑袋都转到了后边,临死前痛苦怨恨的表情凝固住,紧紧地盯着后面的人。
风过无痕,针尖落地有声。
所有的人都被这奇怪的场景给吓到了,无论是一动不动的敌人,还是突然死相凄惨的战友,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是在说明国师的实力。所有人都对眼前这个“国师”带上了敬畏,只有一两个暨王的亲信则是暗恨又惧怕的表情。
那个士兵究竟是如何死的?他们都看不见,白露却看得很清楚,就像是那柄穿透了她肩胛的箭矢一样,也是由黑气凝聚成了大手,拧断了那士兵的脖子。
光瑜的目光定定的落在白露身上,白露不说话,他也不曾开口。但是白露是如此认真而又细致的观察着他,从他紧绷的下颚便可以知晓暨王的怒气已经到了极限。
“暨王,如今还有机会……”国师不紧不慢地开口,他指了指白露,“杀了这个女人,衅鼓祭天,此战必胜!”
998“啧啧啧”地出声嗤笑道:“真会玩!这不是故意要分化你们嘛~要是暨王杀了你,你们肯定没戏唱了,要是他不杀你,恐怕这些残兵也不会答应。唉!玩的一手好离心计啊!”
白露望着那战袍凌乱,血污沾满了脸颊的男子一眼,眸光渐渐变得深沉……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起了在暨国王宫里面,那短短的几个月,这人将她保护得那么好,她这一朵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碾压的花妖,竟然在他、一个人间帝王的羽翼下,活得无忧无虑。
“那你说,”白露问998,“他会选择杀了我么?”
“当然——”不会啦!
下面渐渐地出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那些兵败如山倒的人,原本视死如归,如今却忽然有了一个生的希望!可怕的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是你这决心一鼓作气再而衰之后,你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不一定非死不可的。
有时候,希望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更可怕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缥缈的、无法把握的希望。
“你留在暨国多年,不过就是要噬历代暨王的血rou罢了!”光瑜忽而就平静了下来,刚刚几乎要将后牙槽都给咬碎,如今却觉得一切都是空,“一只花妖,如何值得国师如此上心?本王给你你想要的,你放了她……还有他们。”
原本还蠢蠢欲动地想要兵谏暨王杀妖衅鼓的士兵们,如今各个面面厮觑,不知晓是惊喜来得太突然还是心怀愧疚,他们一个个都似乎显露出了麻木的神情。
但是这并不是国师想要的,看见那群蝼蚁似乎默认了这个选择,他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莫名其妙,他给出这个选择了吗!?
“看来暨王你是还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国师话音刚落,便又有一士兵被拧断了脖子。
而这个士兵,还是这群残兵里面唯一一个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表现出来要奉劝暨王杀妖衅鼓的人。他极有可能是暨王的亲信,深得暨王重任,也是唯一一个还能保持清醒不被国师蛊惑的士兵……
这人死得突然,然而他因痛苦而瞪大的眼珠子里面,还写满了不甘心。
白露忽然就觉得心颠了一下,“杀了我吧。”
她平静地开口,从容地看着暨王,她的……阿瑜。
被杀了也无所谓,反正这是个仙魔位面,任务没完成,她就得按照原身的路子一路走下去,轮回,被杀,轮回,被杀……除非她主动放弃任务,回到轮回司系统接受惩罚。
“本王,绝不会如你所愿!”光瑜怒目而视。
“王上!”
“王上!求求您了!相信国师大人吧!”
“国师大人的能力我们都有目共睹,他已经辅佐了八代暨王,国师大人是不会背叛暨国的。”
“王上!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只妖怪魅惑主上,杀了她,只要杀了她……”我们就都能活下来。
光瑜没有说话,这一群人,就在刚刚,还抱着必死的决心,背水一战只为让他一人突破重围。然而现在,他们却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