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多好啊……”
找到位置挂好了画的白露没能瞧见,画中人的姿势俨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不经意之间的一个回眸都能把白露迷得不要不要的,倘若是那人转过身来,用那双承载了星辰万千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呢?
只看着她一个人啊!
早晨与司太后一同用早膳,白露还是没有想好应该要怎么开口让司太后放弃给自己新建公主府的想法。
要知道原先的将军府,如今的公主府那当真是花了不少的银子的,然而偏偏司太后觉得这座府邸原本就不是为白露而建造,总觉得这一点上让白露吃亏了,所以她老人家非常地坚持要给白露新建公主府。
然而——
那是钱啊!钱啊!那都是钱啊!!!!
天知道当初永元公主嫁妆如此骇人的时候,国库还充盈得很,因为前任首辅的大力改革之下,朝廷税收弊端被革除了许多,适时国库中足足有两千多万两近乎三千万两白银,然而这都是朝廷积攒了七、八年的银子,永元公主结个婚,就花了足足三分之一之多。
吓人!实在是吓人!
都这样了,司太后还是不肯满足,非要给白露另外新建公主府……千古骂名就是这般留下来的。
“永元啊,怎不见驸马随你一同入宫?”
对于司太后而言,没有公主,驸马是个什么东西?驸马连“陪同”都用不上,不过就是一个“随”。
“驸马身子不适,永元不愿他跟来,免得给皇祖母过了病气。若真是那般,驸马可真是百死难赎了!”白露笑得极为得体,说的话也很是符合她的身份。
只是画中的内容却让司太后颇为诧异,老人家脸上的rourou都动了一动,她忽的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怒道:“莫不是这吕家小子又怠慢我家永元了?真当我老婆子是死的不成!?”
白露那可真是好一番的安抚,这才让司太后没那么气恨。
她觉得如今时间太紧了,想说服司太后放弃跟文官集团作对,放弃给她新建公主府这估计一时半会地办不到。俗话说得好,开源节流嘛……既然目前的“节流”没办法终止,那就先“开源”吧,将她那一千万两的白银都拿出来解决了燃眉之急再说。
燃眉之急?没错,可不就是燃眉之急么!
如今不比当初了,当初国库有两千多万两白银都给了永元公主近乎一千万两,然而现在国库空虚,积贫之下如今的王朝真的是入不敷出。更可怕的事情是目前西北、云南都在打仗,户部的人都恨不得把脑袋给砍下来去换银子,然而没银子啊!
穷成这样了,司太后她老人家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异常硬气地要求户部给永元公主拨三百万两白银新建公主府。这还不让那些自诩要“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文官集团跟滚沸的油锅里面倒冷水似得——炸锅了。
就这件事情,从上个月就开始闹。文官集团和司太后谁也不让谁,隆昌帝挤在中间,往前是天下万民,往后是亲母孝道,短短一个多月,隆昌帝头发都愁白了。
也不怪永元公主不孝顺,这时候还不出来阻止这些事情发生,要怪就怪她实在是傻子中的战斗机,她对银子根本就没有一毛钱的概念。在她的世界观里,户部给个三百万两白银而已,何必跟死了爹妈似得……
更何况她的嫁妆她自己都没能把握住,就这种糊涂虫——坑爹啊!
大概就是这个月的中旬,内阁和户部会先退步,要求拨一百万辆白银,其余银子希望皇帝可以从私库里面拨。然而司太后死咬着就是不松口,各退一步的结果她一点儿都不想要,她老婆子死都不向这群“乱臣贼子”低头。
那这事儿争吧争吧,白热化算了,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在后面,下个月广建地区暴雨连绵足足一月、黄河决堤淹了足足三个省、西北战败失地千里、云南大乱……所有的事情都加在了一起,在“新建公主府”这个导火线被点燃之后,这些天灾人祸就如同催化剂一般加速了这个王朝的灭亡。
后来的事情可想而知了,君舟民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无数农民揭竿而起、世家叛变、边关失守……
适时天下大乱,平阳侯嫡幼子吕子朗与其妾林淼以千万两银武装军队,安抚难民流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平阳侯于外御敌,于内安民,天下归心。
时人无不感恩林淼功德,天下为其建造生祠。在民声护体下,白氏皇族亡,驸马吕子朗休妻永元公主,八抬大轿将林淼抬入家门。
白露:“……”呵呵,这草泥马的驸马!搞臭劳资的名声激化社会矛盾,拿着劳资的嫁妆去扶持你爹登基,然后你继位?
好事都让你们平阳侯占尽了!臭名都让司太后、隆昌帝、永元公主给背了。
你们咋这么会做生意咧?
永元公主临死之前终于看到了天下之大,她的悔恨可想而知了。
白露跪在隆昌帝面前的时候,心中Yin沉沉道:不好意思,这场戏宝宝想改一改!
“永元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