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狠样……她怎会是这般温顺的模样?
那日的她,明明是一只有着利爪的小野猫啊……
他上前,伸手,虚扶。
而白露……乍一看他的手,被刺激得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她猛地抬头,双目都是震惊,口中更是难以自控:“你、你!!你是——”
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男子的脸,剑眉星目,英气十足,眸中若有万千星辰,嘴角含笑……若有男子是玉树临风,那他当是利剑当空。
所有的话,在她看到对方的那一刹那,都被锁在了喉咙中去。
赵光瑜抿唇,她这是……认出自己了!?
她是如何认出自己来的?赵光瑜心中满是疑问。只是当收回手,看到自己右手手背上那狰狞的刀疤的时候……他恍然大悟,原来……她记住了自己?!
白露有着千言万语都无法开口,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着与“皇叔”沟通下去。
倒是赵光瑜,又问了一遍自己刚刚问过的问题:“他如何怠慢你了?”
“我……我……”还在恍惚中的白露,无法言喻。
如茵对于自家姑娘的反应很快就抓住了要点,眼前这人,恐怕就是那天的陌生男子!
她反应极快,立马跪地认错,“王爷莫怪,皇子妃体弱,这才刚好又出来见风……怕是身体有不适……”不论对方是或不是,姑娘状态不好,需得远离对方才是!
白露赶紧告罪请辞,带着自家侍女,几乎可是说是落荒而逃了。
赵光瑜立在原地,并未离去。
一旁的荼蘼开得灿烂,风一过,就是漫天飞舞的花瓣。
而赵光瑜,就这般站在荼靡树旁,任由那娇艳的花瓣围绕着自己翩翩起舞。
看着这些起舞的花瓣,他不禁又想起那女子在祈水边上挥袖而舞的倩影。
收拢在衣袖中的手,又一次缓缓地摩挲着那意外的来的玉簪子。
他看着那女子远去的背影,嘴唇抿得更紧了,不只是他惦记着对方。
明明……她也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这难道不是缘分么?
而仓皇离去的白露,神使鬼差地回眸——
她觉得自己怕是一生都不会忘记这样的场景。那丰神俊朗的男子,立于荼蘼树下,神色落寞,目光隐晦。
四目相对,仿若一眼万年。
白露恍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仓皇离去。
“看看人家征战四方的王爷给你撩拨得不上不下的。”998又Yin阳怪气地叨叨了。
白露轻笑:“哦?这不是说明我貌美如花,技术还好吗?”
“是啊,技术太好了!你都可以去当貂蝉了!上半夜闹董卓,下半夜搞吕布。”
她一听这话差点喷茶,“我没有这么重口味好吗?我只是要王爷一个人呀,渣男我又看不上!”
不说渣男还好,一说渣男,渣男就出现了。
晚间一起用膳,渣男……哦不,赵崇文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娘子,你与皇叔……”
想必他这是知晓了今日逍遥王府派人送草药来的事情了。别的不说,赵崇文虽然并非皇后所出,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很一般,但是这人极其谨慎。他一个小小的七皇子府,给他治理得跟铁桶似得。
所有七皇子府发生的事情,几乎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比如王爷下午让人送来了草药,赵崇文今天晚上就找白露兴师问罪了。
“啊,这事儿呀!”白露神色平静,“今日夫君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去了,妾身恰巧偶遇皇叔……妾身一向体弱,昨天夜里……未能休息好,可能今日看起来深色不好罢!”
这话说得很巧妙。说白了都是怪你啊死渣男!是你大婚之夜不来新房,导致身体虚弱的新娘子独守空房一整夜,这才让她白天看起来脸色很差劲。
脸色很差劲的七皇子妃偶遇王爷,王爷留意到她脸色不好,随意送了点药材。这也并不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赵崇文看着这一脸虚弱的女人,不知为何,心中就涌起了一股不耐烦。
但是他面上依旧是一脸的歉意,“是为夫的不是,娘子可要好好休息。”
女人……真是恶心的玩意!
不过是没有去新房罢了,就能把自己弄病了?说到病了,赵崇文就想起来之前在东临府,这女人也是拿着什么“风寒”的借口放了他鸽子的事情。
若不是她是子秀的妹妹,他才不会娶这个女人!
子秀……子秀从来不曾在面上如此虚弱过啊……
要是白露知道眼前的赵崇文,对着自己,心里却喊着她大哥的字,她估计能啐他一口。
白露之前才说了七皇子府如同铁桶,这下子就被打脸了——铁桶被凿穿了!
她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梳妆台上的锦绣盒子,顿时就失去了言语。
而如茵也被吓了一跳,“这、这是……奴婢不记得之前有将此盒子放在梳妆台上……不!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