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是那样的有力、炙热。
烫得白露整个人都红了脸。
她抓紧了机会,推开了那人……
那人的反应很快,伸手一抓,抓住了她的玉簪子。
她仍记得那只有力的手,手背上有一条横截而过的狰狞的伤疤,看似年代久远。
白露睁开眼睛的时候,视野之中一片昏暗。
“姑娘……?姑娘可是要起夜?”如茵似乎是听到了些动静,赶紧轻轻地开口问。
“如茵,我只是做梦了,我睡不着。”
如茵顿了顿,也想到了那件事情。说真的,这种事情真的很要命。寻常人家的女子,像是什么手帕之类的物什都不敢随意丢弃,更何况是她家姑娘那般的知府的嫡女……倘若是让主母知晓姑娘的玉簪子遗失了,还极有可能被外男拾得,她如茵怕是百死难辞其咎。
但是这事儿都过了好几日了,外边也没啥动静,如茵只好期望那男子没有拾得这玉簪子。否则不论他是否存有坏心,光是典当了这玉簪子对姑娘的影响都是不得了的。
“姑娘莫忧心,奴婢让白若璧这些日子都派人蹲守在各大典当行门口……”如茵顿了顿,“并未见有人典当玉簪子。”
“姑娘,为了不让人起疑,奴婢将自己的簪子拿去让人重新雕刻了一番……明日便能送回来了。”
黑夜中,白露听到她的话顿时着急了,“这……!这怎么可以?”
如茵与白露情同姐妹,两人同岁,只是如茵要小几个月。白露及笄那一日,收到了母亲送来的玉簪子,她没有忽视如茵渴望的眼神。于是白露当日便让玉行的人,仿制了一支很相近的玉簪子,上面刻着“茵”字。
几月之后,如茵收到这支玉簪子的时候,当真是感动得涕泗横流。她对姑娘送给自己的及笄礼物,珍之重之,等闲都不戴在头上,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拿出来戴上一戴。
白露却是不一样,她的簪子几乎是每天都戴着的,倘若有一日不戴,那必然是引起母亲的疑问。
“姑娘莫要推辞,唯有姑娘你好,奴婢才能活得好。这支簪子再如何宝贵,也是姑娘你送给奴婢的,若是姑娘心不安,日后姑娘再送奴婢一支罢!”
其实如茵的办法是极好的。短时间她也根本无处寻得相近的簪子来遮掩一二,倒是如茵的那支簪子,极为合适。
白露只能答应了。
而白露不知道的是,如茵已经在心底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倘若有人拿着姑娘的簪子上门滋事,那她便当一回“吃里扒外”“鬼迷心窍”的奴婢吧,就说簪子是自己偷去卖了,怎么着也不能让火烧到了姑娘的身上去!
齐氏握着白露的手,与她说些贴己知心话的时候,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了七皇子赵崇文。
“那七殿下,你也见过……”齐氏顿了顿,又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女儿瞧,“奴儿,你便实话告诉娘亲,你是个什么心思?”
七殿下固然是人中龙凤,她的女儿不曾见过男子,乍见之下怦然心动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齐氏总是不愿意高攀皇家,然她儿子偏偏又说女儿与七殿下两情相悦,又不好意思告诉她。
“阿娘……”白露在‘默认嫁过去再给渣男戴绿帽’与‘几乎快要定亲了,现在就给渣男难堪’两者之间纠结许久,终究是开口:“阿娘,奴儿不愿意嫁人,奴儿就想陪着阿娘。”
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的脸,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撒娇,齐氏心中早已有谱,“好啦好啦,奴儿还是小孩子不成,怎地这般撒娇?”
看来她家奴儿是没这个心思了,却是不知两情相悦是七皇子的意思,还是……子秀的意思?
“你知道的,就算你跟你阿娘说不愿意……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嫁。”998的声音非常欠扁地在白露的脑子里闹腾着,“嫁过去之后……修罗场哟修罗场!”
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对上一个“万能插头”的死断袖,可不是修罗场嘛!
“我说不愿意,又不是真的可以不嫁,我只是表达了一种我将来会坚定给他戴绿帽的立场而已!”
是的,并不是白露向母亲表达了自己不愿意就可以不嫁,很多事情,连她的父母都无能为力。
白露是个喜欢舞蹈的女子,家中有小湖,午后她时常在湖边起舞。
看着湖面上的影子来纠正自己的动作是白露舞技进步的一大方式,她这个习惯,内宅之中,无人不知。
而那一日,白从曦领着七殿下赵崇文去自己的书房,不走寻常的廊道,偏偏走向了靠近内宅的沿湖小路。于是……就是那样,赵崇文撞上了长相和白从曦极为相似的白从曦妹妹——白露!
虽然这不是一个被男子碰一下都要剁手那种男女大防严苛的年代,但是男女大防依旧不可不当一回事。像是这样穿着轻薄的舞衣被外男撞见,当真不是一个件好事情,毕竟又不是跳舞的舞姬。
白露却想着,还好白从曦在场,场面也不算太过难堪。但凡白从曦狠心一些,他这个妹妹是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