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来越漂亮了,小小年纪的那股子灵气劲儿掩都掩不住,就像一朵盛开在草原上的格桑花一般。
女童看着镜子里的装束微微的发了起楞,但随即又反映过来,“这可是阿爹带回来的衣裳,穿着当然好看。”
从凳子上跳下来俏皮的转了一圈,说不上为什么,这件衣服越是适合她她心里就越是别扭。
虽说每次做了噩梦之后她心中总会有些别扭,老是感觉自己忘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尤其是今天穿上这身衣服之后,这种不自然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但她想破了小脑袋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再勉强自己去想。
“小姐,老爷回来了。”一丫鬟急急忙忙闯进了屋开口嚷嚷着,大清早的,安静的院子里全是这丫鬟的声音,吵得很。
一旁的nai妈正想训斥这婢女几句,女孩儿却一下子就窜出了门去,撒丫子就往前厅跑去,人小小只,速度倒挺快,眨眼功夫就跑没影了。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往日繁复的罗裙不同,跑起路来一点不碍事,没一会儿就从后院跑到前厅来了。
前厅里,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正位上喝茶,女孩儿一进门就看见他,脚下的速度不减,进了门便一头扎进了男子的怀里,脸上漾开甜滋滋的笑,大声叫道:“阿爹!”
“诶,慢点!如此莽撞磕碰到了该如何是好?”中年男子一把抱起女孩儿,将她捞到膝盖上坐着。
“才不会呢!”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瞬间,心里的那点不安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此时的她哪里还管得着方才心里的那点小别扭?
这个时候门口处来了几个孩童呼喊着她的名字,“千萝,我们来找你玩咯!”
男子循声望去,发现是平日里常来玩的小孩儿就将千萝放在地上,但千萝却抓着男子的衣角一副显得不愿离开的模样,去好像有很多很多话要对男子说。
“好了,二丫她们来找你玩了,你快去吧,阿爹还要忙。”男子摸了摸千萝的头发,放在桌上的茶水也没喝完,起身就从前厅离开往书房去,徒留下千萝一人。
小姑娘有些失落的瘪了瘪嘴,但很快就向着小伙伴们的方向跑了过去,嘴里还嚷嚷着一些只有小孩儿们才听得懂的话。
最后,几个孩子还是在后院里玩起了捉迷藏,大家玩了许久,二丫却突然不见了,一开始谁也没在意,毕竟这丫头经常这样,玩着玩着就找不到影儿了。
陆陆续续的,大家又玩了几回,在最后一回轮到千萝当“鬼”,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找了许久,一个人都找不着,此时正值正午,太阳毒辣得很,她找了一会儿就放弃了,豆大的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流,被汗水浸shi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想:“许是大伙儿都觉得太累了所以回家了也说不定,只是她们太坏,串通好了一起整她玩儿哩!”
千萝擦了擦汗水,躲到树荫下缓了缓,待到觉着稍微凉快了些才往正厅走。
早上的时候她只想着玩,没吃早饭,现在早就饿得不行,就等着回去和阿爹一起吃饭呢,她都好久没有和阿爹一起吃过饭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后院到前厅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只是这路上十分的寂静,这个时候应该是下人们最忙碌的时候才对啊,更何况今天阿爹还回来了,难道不应该更热闹些吗?
怎么静得如此渗人?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些日子不断在梦境里重复的画面,千萝开始有些慌乱了起来,心中的不安不断扩大,生平第一次觉得从后院到前厅的这条小路实在是长的太过分了些。
终于,她听到了声音,通往前厅的最后一扇垂花门就在前头!
脚步刚刚迈过垂花门,一股奇怪的味道就钻进了她的鼻腔之中,她急切的快跑两步到达前厅。
“阿爹!阿……”仿佛突然被人扼住咽喉一般,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前厅满目疮痍,刚刚被认为是偷偷回家了的二丫被捆得像个粽子吊在半空中,她嘴里被塞满了布条身子动也不动,也不知是生还是死。
千萝张了张嘴,发出来的声音干涩得可怕,“阿爹,你在做什么……”
满屋子的残肢碎骨映入眼帘,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全都是昨天还对她笑过的人啊,可如今却全都在地上扭曲着,惨叫着。
她一定是在做梦!
“宝贝闺女来,来阿爹这里。”
被称作阿爹的男人一身华服早就被染得鲜红,但却露出了一脸慈祥的微笑。对女孩儿伸着手满面期待。
千萝虽被眼前事物吓得不轻,但仍出于对男子的信任依旧迈开了脚步向男子走去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对着男子问道:“阿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一屋子的残肢,但是她做不到,那些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无时不刻都在提醒她这里所发生过的一切。
突然,几张脸跃入眼帘,千萝一脸震惊的看着躺倒在血泊中的人。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