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娇娇觉得自己好像得了点军训后遗症。
上课之后,大家都很认真,很积极的回答教授的问题,而在大家很认真的时候,杨娇娇偶尔会不受控制的想到军训的事。
想到他的时候,她的心好像有点胀胀的,然后心跳又似乎快了一些,像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被人抓包一样。
杨娇娇觉得自己可能还没从军训里反应过来,所以一连大半个月,她上课老是出神。
似乎没人能察觉她的异常,班上有人拉着她加入社团和学生会。
现在店还没开起来,杨娇娇也觉得这时候挺闲的,所以也没拒绝,以为让自己忙下来就不会有那些什么后遗症了。
但事实不如她想的那样,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被时间冲淡,她的后遗症似乎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两个晚上在梦里也会出现那个人的身影,梦见他身在火光血海里的场景。
杨娇娇最后是被惊醒的,然后她心里就堵得慌,感觉梦里的场景好像有些真实。
但清醒之后,她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最后,她把理由归咎为因为太过紧张于合作的事,所以才会莫名的想到他。
想想,合作的事什么都没弄下来,万一他突然反悔了怎么办?
而且,她都去那边看了好几回了,人流量非常的大,因为周边都是筒子楼,里面都住满了人,要是不开店,那才真是可惜!
转眼,进了四月底,杨娇娇跟宿舍的人都打成了一片也没看到贺云成有回来拿保温盒,这个保温盒在这个时间点基本上都用不到了。
杨娇娇今天去打了一通电话回家,马春容还问过她开店的事,最后还说起了杨家村这次也有人参加高考的事。
一提到高考,杨娇娇才想起今年七月初的时候还会有一场高考。
去年秦秀雅跟贺云月都没有考中,她想着今年她们两个肯定会考,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考中了。
挂完电话回宿舍,她就听到有同学议论说最近几个附近的市区前阵子有山路坍塌,有翻车,死了好几个人,然后又听说他们最近还有地震,不过不是流金市的,但也死了好些人。
春季多雨,很多山路容易塌,杨娇娇记得去年的时候自己出的那一场车祸,当时好像是贺云成带着队去救洪了,那他这次任务是不是也是这个?
而且什么时候还有地震?
杨娇娇没心思再听他们谈下去,又跑出去往原来那个电话里打。
也不知道为什么,头两天打一直没人接,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最终接通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听到有家属打听贺云成,也没想太多,只道:“贺团长前几天受了伤,住院了,你们要是有空就过去看看吧。”
说完报了一下住院的号。
杨娇娇一下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梦,梦见他在火光血海里的样子。
她的心一紧,什么都没想着就直接赶去了市医院。
杨娇娇上回在市医院住了六天时间,对这里算是熟悉了,她直接找到住院部和房号,一推门进去便看到前面一张床上躺了一个绷带几乎裹了全身的人,只露出了部分的脸。
他眼睛紧闭,眉间紧紧皱着,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杨娇娇看着那张脸似乎并不是很像贺云成的脸,可是身形有点像,而且床头上又贴着他的名字。
看着床上那人全身的被绷带缠住的样子,她脑子空白了好一会,腿也有点抖,甚至感觉心也紧紧地绞住。
原来那个梦竟然是真的?可梦境不都是反着来的吗?
梦见他身在火光血海里不是应该平平安安的吗?
杨娇娇记得贺云成临走前还说过会很快回来的,他又是书中男主,不会这么惨吧?
而且里面竟然一个看护的人都没有?
她站在原地,脑子乱糟糟的,胡思乱想了好久才敢上前,低垂着头看着床,声音微颤:“贺,贺云成?”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房间里有点安静,只有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床头还摆了很旧的几台机器,也在滴滴地响。
很快有护士进来,问杨娇娇是谁。
“家属。”杨娇娇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哽噎,咬着牙问护士:“他……伤得重吗?”
护士还没回应,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男人的声音:“不算重。”
话落,杨娇娇呼吸一滞,很快,她缓缓转头,贺云成那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她的视线里,而他身后是王明礼。
男人的左手和腿上都缠了绷带,但并不多,脸上也带了点伤,神色很疲倦的样子。
但人还是鲜活的。
杨娇娇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看着门口的那人,她原本压在心口的大石瞬间就被人挪开了,一口气从胸口猛然上涌到头上。
她清醒了,回过神后,脚下的步子像是带了风一般跑到他面前,伸手揽住他的腰,头贴着他胸口。
“你,你没死?”她的话带着十分的雀跃,连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