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已经非常依赖林阵,不再想摆出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姿态,他想依靠他,也想被他依靠,似乎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因为神的诅咒与这个人被迫分离,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因为太过完美,被活生生地切割成了两部分,终其一生都在寻觅着对方,一旦找到,便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缺点,因为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另外一部分说谎。
“哪有一个人是完美的呢?我看重你的也不是这方面,徐羡,你让我每一天早上醒过来都觉得活着真好。”林阵扶着他往车子那边走过去,因为徐羡把头埋在他的劲窝里,他就只好用侧脸蹭了蹭他的头发。
“是说我活儿好吗?那个,其实我也是看了……”
“夸你一句就发车,真受不了你这个毛病,以前明明一副诸葛亮稳坐空城计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就是个B站鬼畜版!”林阵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神情在一瞬间竟然和桔子神似了。
“不是因为内个吗?”徐羡虽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插科打诨一下总是好的,刚才说的话题有点儿哀,他觉得不合适了,好歹换个气氛。
“当然不是了,我的意思是,之前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积极的态度,只是觉得,得到或失去了什么,不过是一种难得的人生体验罢了,并不值得自己特别去在乎,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林阵在夜风中的语气也被吹得有些怅然,让徐羡听起来觉得他的心里以前一定是很少年老成的,虽然话是真理,可是年纪轻轻就这么想,实在不是一种福分。
“那现在呢?我看你每天领着桔子过的有来道去儿的,哪里像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徐羡打趣道。
“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执着的东西,其实,也挺不错的。”林阵拖着徐羡走路,低头看着他鸵鸟依人的样子说道。
心里有了一个人,人生就不再是个过场,一旦有人分享了喜怒哀乐,那些早已知道结局的故事也变得生动活泼了起来,让人的心里充满的欣慰和喜悦。
“什么执着的东西啊?我是东西吗?”徐羡抗议。
“对,你不是东西,行了吧。”林阵摸了摸他的头,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问我喜不喜欢你的本子,我这才发现,我还有喜欢的本子,喜欢的东西,拍戏也不全是赶场,演一个自己喜欢的角色对于一个演员来说,虽然是一种任性,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林阵记得他枕着徐羡的本子睡着的那个晚上,就连在梦里都似乎是经历了一个好故事。
“那好啊,下一个就写你喜欢的本子,不写文姐让写的了。”徐羡很乖地回答道。
“文姐让写什么?”谈起工作,林阵还是相当严肃的。
“让写一个打了鸡血撒狗血的那种。”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不是吧老板,你什么时候换的口味啊?”徐羡哀嚎了起来,真的让他写出那种故事来,别的不说,孔佳文头一个就要掐死他,人家不差钱儿,追求的是情怀啊sao年。
“下一部你别惦记了,先把这一部看完吧。”林阵扶着徐羡走到了他自己的私家车跟前,安排他坐在车子的副驾位子上。
“老板,虽然我的预感不是很准确,但是我觉得你今天说了这么多感谢我的话,应该是准备rou偿?”徐羡被林阵锁在车里,对方却没有上车,让他这个老司机有些心虚,隔着车窗对跑到后备箱那边去叮叮当当不知道在忙着什么的林阵说道。
“别叫,有偿是有偿的,不是rou偿就对了。”林阵从后备箱旁边探出头来,示意徐羡噤声,虽然这里是荒郊野外的不算是扰民,不过声音太大了也有点儿惊悚加成的气氛。
“不是吗?那是……”徐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因为徐羡长期码字的关系,视力并不是太好,可是他一声放荡不羁爱自由,戴框架眼镜嫌累,戴日抛又有时候会觉得干涩,一两百度的近视平时也勉勉强强过得去就不戴了,所以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这片废弃的空地上原本架着一幅巨大的银幕!
而就在此时此刻,这块银幕被忽然点亮,上面印出了美轮美奂的画面。这画面徐羡绝对没办法忘记,这是他看过了无数遍样片的片头——年轻的堂吉诃德。
“林阵!”
林阵推开车门,赶紧利落地爬上了驾驶位,朝着他打了个嘘声。
“你到底是对自己的编剧功夫有信心,还是其实不敢完整的看一遍,怕出了什么岔子,嗯?”林阵靠了过来,离他很近,话说带出的热气氤氲在他的脸颊上,劲窝里,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这是,刻意为我准备的?”徐羡有点儿懵逼了,他看着眼前正在不断变化的巨大银幕,孔佳文的前奏很长,配合着他原本设定的场景展示,是少年考生暂时存身的那座花非花雾非雾的山脉,悠远绵长,像他此时的爱意,沉默如山。
“你一直没看全片,弄得我也有点儿紧张,也没看过,既然都心虚,不如做个伴儿看看吧。”林阵虽然说着要看,却在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