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恨极了, 娇媚的嗓音都喊破了。
宁杳看着她这般模样, 神色不变, “何必做出这副模样,左右等会儿你也会去陪他的, 你们主仆二人很快就能团聚了。”
千里春不屑地嗤了一声,“你做梦!”
她眼中含着森冷,声音也Yin渗渗的。
“青莲焰火……和杳啊和杳,你可真会做戏,早早就已经想起来是不是?”
宁杳大方地点头,“在吴王宫之前就想起来了。”
“所以是故意哄我,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儿!” 如此一来的话当时幻境之中梦兽肯定是被这个女人反向摄魂儿了,难怪、难怪梦兽会什么都探不出来,该死的,这是专门引着她当一场戏看呢!
宁杳冷冷道:“将计就计罢了,你还有什么话不如一并说了,一会儿也好走得痛快。”
千里春表面镇定地呵了一声,实则心里却是一沉再沉。
她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千岁有余,与和杳吃饭喝水都能修炼不同,她天生的根骨资质勉强,修为其实也算不得多厉害,今日敢发难,不过是仗着手里独一份儿的驱妖御魔之术,能让千妖万魔为她所用,笃定九重天权衡利弊之下绝对不敢下死手,而是转而选择和谈,任她施为。
可如今和杳在这儿,局势就全然不同了,左右两岸的妖魔根本不敢上前来,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更别说能帮她什么。
总而言之,她已然少了有恃无恐的倚仗和最万全的保命符!
千里春脑子里快速地分析着如今的局势,寻思着逃脱之法。
是的,逃。
打当然是可以打的,她已经换了人身,不再隶属于妖魔二族,和杳的驱妖御魔之术这一大利器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但即便如此,风险还是太大了,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神君在虎视眈眈。
别说两个了,就是单单对上和杳一人,她的胜算其实也没有底。作为前半生的好友,后半生的宿敌,和杳修炼方式的恐怖之处她最清楚不过了,只要她不嫌弃,甚至可以直接一口吞了她。
可该怎么顺利逃开呢?
河中的青莲焰火又旺盛了些许,宁杳就静静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千里春在她面前一向敏感又自卑,瞥见宁杳这般模样,刺得她登时怒火中烧,紧紧咬着嘴眼中发狠。
这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就这么看不起她吗?!
妖族上君又怎么样,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不是天道的刻意维护让她生来命好,她和杳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千里春突然改变主意了,她不跑了,她要留在这儿,就算死,也要拉着和杳垫背!
她就是这样,总要在和杳面前争一口莫须有的气。
宁杳不懂她,她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觉得这一辈子输给谁都好,但就是不想输给和杳。
和杳掌着妖族是妖魔二界之主,她就要把人妖魔三界都笼在手里,三比二,比她多一个数;她和九清相爱,情意缠绵,她也找,她的情郎遍布各界数也数不清,个个都恨不得把心肝儿掏出来给她,论真心真意不比和杳的男人差多少,数量还比她多。
能压她一头,想想都痛快得不得了,又洋洋得意得不行。
千里春是突然发难的,一掌破开了面前簌簌的青莲焰火,径直向宁杳站着的地方飞身而去。
这千年来,她靠着美貌和手段暗算了不少人吸食灵力,就如上一次在吴王宫中一样,一点一点的修为累积下来,聚水成河,已然今非昔比。
宁杳也感觉到了,但也并不慌张,抬起手轻轻一挥,袖中有个影子飘了出来。
千里春以为是她的攻击手段,反射性侧身挡开,那影子竟也拐了个弯儿黏着她不放,嘴里还激动地大吼大叫着,“绫冬!绫冬……”
绫冬这个名字千里春已经好几百年没听人叫过了,她皱着眉停在一边的莲花上,满含嫌恶地看着和杳丢出来的男魂,不客气地一击而去,“什么东西,滚开。”
余青白被打得魂形都散了散,却还是激动得不能自已,“绫冬,是我啊!是我啊!我是余青白,你的余郎啊,你仔细看看我仔细看看我,我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余青白?”千里春看了看还是没有动作的和杳,这才打量起面前的男魂,不由挑挑眉,“是你啊,有点儿印象,去东山林取树灵心脏的余青白……哈哈哈,就是蠢得像头死猪的那个。”当初她不过略用点儿法子,靠着绿袖的这张脸就迷得他为她生为她死,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后来好像是被树灵弄死了。
死猪?
这是什么话?
余青白愣了愣,“绫、绫冬……”
千里春懒得理他,“你带这么个东西过来做什么?又在耍什么花招?”
宁杳:“在萝州碰见的,他要找你,听说你们情深似海,就顺便带他来了。”
“那你还真是好心啊,怎么?是想指望着拿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