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凝视着远去的车马没有动作。
“主子?主子?”
姜缀玉付了银钱低声轻唤,玉淩昭回过神来,一个闪身快速跟上那辆马车,直到王宫城门前才停了下来。
姜缀玉不知道他这突然是怎么了,小心试探道:“听父亲说千里春前辈就在吴王宫中,主子到吴王宫门前来莫不是有什么紧要事打算亲自去里面找千里春前辈吗?”
玉淩昭一向拿她当隐形人,不搭她的话也没管她,兀自隐了身大大方方地从守卫森严的城门口走了进去。
姜缀玉不会隐身之术,一时之间尴尬地站在原地,跟上去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宁杳和扶琂进了宫,在内侍的引路下穿过御花园去往王后所居的锦和殿。
吴王宫中美人无数,整个宫中却只有王后一人独得恩宠。传闻吴王后容色殊丽无双在天下间也算得上是难得少有的美人,吴国国君在外一见倾心,第二次相见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以王后之位相聘。
在吴王后进宫之后,吴国国君对其不但恩宠有加,更是言听计从从不违逆,以至于做了许多昏庸之举,惹得前朝后宫怨声四起,不少人暗里愤愤扎小人儿称吴王后是祸国殃民的妖姬。
宁杳对吴王后的魅力和爱情故事并不好奇,她路上一直都在想内侍身上的妖气。
这内侍自称是锦和殿的掌事,从来只为王后鞍前马后,他身上妖气的来源是那位吴王后?还是锦和殿的某一位宫人?还是来自王宫其他什么地方……
宁杳心中有诸多猜测,等进了锦和殿殿门,看到正上首斜斜歪在黄花梨木刻祥云飞鹤长榻上的女人时,却是微微睁大了眼。
纤腰细肩,靓丽绝世。
这、这不是绿袖吗……
不、不对,绿袖早就已经死了,在河都连骨头都化作了飞烟。
既然不是绿袖,这莫不是“绫冬!”
榻上的吴王后听见“绫冬”二字挑挑眉,略略起身,眼尾微翘,眸子直直注视着宁杳。
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眯了眯眼。
“绫冬?你是在叫本宫?”
内侍见吴王后出声,立时转身斥责宁杳,“放肆,竟如此大呼小叫不知礼数,还不快拜见王后!”
“行了,本宫说话的时候要你插嘴瞎嚷嚷些什么?”吴王后挥退他,旋即又笑yinyin地往下扫了一眼。
她指尖抚了抚眉角,嗓音婉转,言语和气,神态间却有一丝高高在上毫不掩饰的凌人盛气,“你口中说的绫冬是谁?难不成和本宫生得很像吗?”
她好似真没听说过这个名儿,也不认得绫冬这个人。
可腰间乾坤袋里的余青白疯了一样不停地翻腾着,甚至比起在河都反应还要大得多,昭示着这位王后娘娘和绫冬之间多有牵连。
若不是余青白,宁杳差点儿真以为这位王后娘娘和绫冬绿袖只是长得像的巧合了。
“何止是像,王后与绫冬简直是一模一样,像一个模子刻下来的,双胞姐妹都没有这样像的。”宁杳面上也笑着,只是目光却是一寸寸冷了下来。
“那可真是稀奇了,若有机会你不如带来给本宫瞧瞧,”吴王后下了榻来,赤着脚缓步下来,她绕过宁杳径直走到了扶琂身边,稍稍扬眉仔细看着面前的男人,挨近了些呵气如兰,“这位公子真是好生面善啊,我总觉得像是曾在哪里见过一般。”
吴王后行径轻佻,殿内伺候的宫人见怪不怪。
王后天生绝色,裙下之臣数不胜数,他们王上头顶的绿帽子垒起来认真数一数,早就比锦和殿的房梁都还要高了。
扶琂立时避过吴王后伸过来的手,站在宁杳后面拉住她的衣袖,恍如差点儿被毁了清白一样低声后怕道:“夫人,你看她,动手动脚好生不知礼数啊,真的是吓到我了。”
宁杳:“……”你吓到我了才是真的。
好好儿的,干什么怪里怪气的吓人啊。
扶琂:“夫人?”
宁杳轻咳一声,“男女有别,还请王后自重。”
“夫人?你们二人原来是夫妻啊,”吴王后走回榻边坐下,揽了揽裙子,似笑非笑道:“我真没看不出来。”
“算了,既然如此就不说这些闲话了,还是道些正经儿的吧。最近咱们这王宫里不大安生,冷宫周围总有闹鬼的流言传出,闹得满宫上下人心惶惶的,听闻你们是道人修士,想来应该是有些本事的。此次叫你们进宫来,一是为见见传言里上可触天的修道之人到底是何等风姿,二是想顺便请你们来看看这宫里闹鬼到底是怎么是真的,还是有人故意兴风作浪,也免得总有些不长眼的人借着风头说本宫祸害,在暗里蛇鼠一窝败坏本宫的名声。”
冷宫闹鬼?
宁杳不会捉鬼,对吴王后口中的事也没有兴趣。
这女人十有八|九就是绫冬,活了几百年又有树灵心脏会看不出是真有鬼还是假有鬼?以此为托词暗里怕是打了别的什么主意。
且锦和殿的宫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