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了,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只是贾母在那里压着,族里又没有够分量的长辈,所以才没人说而已。
王夫人扣了贾琏母亲嫁妆的事情他也知道,但是那里多的是孤本字画,很多已经被他给送了人或是珍藏了起来。
所以前些日子贾琏来找他的时候,直接被他以不知道给打发了。
贾政只想着这本来就是一笔烂账,贾琏又是做小辈的,除了吃了这个闷亏还能做什么呢?
便是想告状,还有一个家丑不可外扬呢,这其中又牵扯到了老太太,无论贾赦还是贾琏那说出去就是个不孝。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贾赦今天竟然会来这一出,明明白白的出去告状不行,但人家这样假借喝醉了,又有谁能说什么呢,说起来也只是被同情罢了。
尤其是贾赦的音量如此大,隔壁和往来经过的人稍微留意些就能听的清楚,这些话早晚都会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闲言碎语呢。
对,贾政是认定了贾赦在借酒装疯的,而且今天很可能便是他设的局,只不知道这兄长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竟然能弄出这一手。
他现在措手不及间毫无办法,只能想着先把人给弄走,但是他作为兄弟,平时又摆足了对兄长言听计从的架势,哪里敢动粗了?贾赦现在又听不得劝,他现在真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口。
再加上这时桌上竟然还有两个喝的有点高的人起哄了起来,一个劲儿的在那里问贾政,“政公可知是谁贪了赦老先夫人的嫁妆?”
看见满桌客人投向他的或探究或火辣的目光,他真的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从小到大他就没这么丢脸过,即使脸皮再厚,现在也是火辣辣的烧得慌……
但这话让他如何说?满府里能贪了那位嫁妆,又让贾赦无话可说的,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但是如果说出自家夫人来,那就是不打自招了,如果推到老太太头上,这话从他的口里说出去,那就是不孝!
贾政只觉的脑子里面有股火在拱着,整个身体一直在抖,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吓得,身体好像也失去了控制,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在家里了,想着酒楼里那一出是不是一场梦,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忙将跟去的长随叫了过来。
那人却只知道是两位老爷都喝高了,被他们给抬了回来,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他一直等在外面,却不知道。
听了这话,贾政只能胆颤心惊的坐在那里,记忆太鲜明了,他可不认为那是一场梦。
一直在那里坐立不安的来回走着,既希望这时间快些过去,又希望这么平静的时刻能够到永远。
但无论怎样,他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早朝过后便接到一些亲朋送过来的消息,说是早朝上有人弹劾贾政,不但是鸠占鹊巢,以次子身份占据当家人应该住的荣禧堂,还指使夫人贪墨亡嫂的嫁妆。
荣禧堂还是小事,毕竟贾老夫人还在,坏名儿都是她在背,俩儿子最多也只是得个愚孝的评语,而且以贾赦的爵位,如果贾母不在,那荣禧堂的规制也不是他能够住的。
但是这侵吞亡嫂嫁妆却是让皇帝不能忍受了,这贾政的亡嫂可是张氏,张老爷子作为三代老臣,两代帝师,其中一代就是他亲封的。
而且,当年因为是他出手稳固了江山社稷平了诸王叛乱,之后虽然太子还在,张老爷子作为文人却还是因此放弃了坚持正统的坚持,转而全力支持他称帝。
这也是他后来能够迅速坐稳朝堂的主要原因,要不然他的势力主要在军中,如果没有老爷子的多方劝说,在他明杀了太子之后,那些死脑筋的老古董可不会那么老实。
他现在年纪越大,便越发怀念那些故去的忠臣良将。
张老爷子一生只剩下了那么一个孙女儿,张氏已经没了,况且男女有别,他不好多问,但是这死后的嫁妆想留给儿子都不能,却让他直接生气了。
早朝之后,直接派了身边得力的内监去贾家,皇帝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6章
过来的内监名叫冯海,皇帝身边仅次于戴荃的一号人物,贾家几位主子虽然稍微孤陋寡闻了一些,但还是听到过这位的名字,只是没见过。
不过内监出来办事,穿的当然都是符合品级的衣服,所以在外面迎接的时候,贾府的主子们便是一惊,从一品?
不要说贾政差点儿晕倒,就是贾赦也脸色有点发白,虽然自己是正一品,比这人还高一级呢。
但这完全没有可比性,人家可是天天伴着圣驾的,他这个正一品的将军,却只是受封的时候在宫门口给磕了个头,从头到尾就没见过圣颜!
要说贾赦那里是惊讶敬畏,贾政这里却是真的不想将这个人迎进来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以前收起来的那些书本字画还都没给放回去呢,这要是查出来他还有什么脸面?
可是人都来了,奉的是圣明,谁也没胆子给撵出去,只能战战兢兢的跟在贾赦后面将人给迎了进来。
冯海知道这贾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