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蒲氏不能出一点事, 一定要完好无损地给我接到燕京城来。”
“是。”林管家恭敬地应声。
刚说完话,屋子气氛安静不到一刻,外面响起敲门声, 也不等屋子里的人回应,外面的人就推门进来了。
红芍端着一个瓷白的盅子,步履小心的过来,她身后的侍女面色局促不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脚下。
“方南。”红芍一进来就瞧见程方南面色染着愁绪,心思转了转,她才朝着程方南莞尔一笑,走了过去,“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让你不高兴?”
她在孕期,脸上丰盈了些,又多了几分初为人母的孕色,此刻声音轻柔,溢满了关切,让程方南不由自主地心软了些。
“奴婢给方南熬了鸡汤,你尝尝味道如何。”红芍笑着将瓷盅放在案几上,手撑着下巴,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哪里用你来做这样的事,不是还有下人在,你如今好好养身子,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才是要紧的。”程方南接过她递过来的鸡汤,目光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侍女。
侍女脸色白了白,身子往下弯了些,心中却对后院里独自垂泪的郡主生起同情来。
国公爷果真如姑爷说的一样,不管郡主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国公爷为了平息姑爷的怒火,已经舍弃郡主了。
红芍的脸色微僵一瞬,温柔地抚摸着肚皮,笑得温婉,“奴婢以前也是做侍女的,早就习惯这些活计了。”
“方南还没说让你不高兴的事呢。”她温柔的问。
程方南顿了顿,想着那钟婆子的事也不算是什么隐秘的事,便同红芍说了。
“不如让奴婢去试试吧。”红芍笑着说。
“你?”程方南微皱着眉头,有几分诧异。
红芍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方南也说了,那钟婆子性情古怪,一个人孤苦伶仃惯了,但她又喜欢同小童说话解闷,可见是个喜欢孩子的,奴婢怀着身子呢,幸许能同她搭上话。”
“总归方南也没有什么办法,奴婢去试一试也不过费些时间罢了,不打紧的。”
见她这样劝说,程方南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便点头同意了。
“万万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红芍眸光闪了闪,笑着道,“奴婢都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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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科考泄题的风波总算彻彻底底结束了。
阮雲被钦点为翰林院庶吉士,官虽然不比其他进士同窗的大,但重要性却不同。翰林院是全国读书人的Jing英权贵所在地,接触朝政甚至皇帝的机会更大。尤其是,自前朝起就朝政中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则,但凡能入阁的人曾经都做过庶吉士,虽然也有特例,不过做了庶吉士,只要不犯什么错误,入阁拜相是早晚的事。
这也就能看出来皇帝很欣赏阮雲了,当然,这其中也有当朝首辅左仲缨的掺合,但阮家一跃成了燕京城的新贵,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任的诏书一下来,阮家就不得不搬进皇帝赏赐的状元府,趁着乔迁之喜,来恭贺的宾客数不胜数,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来了。
一时间,阮家门口门庭若市,原本交好的谢家,叶家,高家,苏家等都送来了恭贺之礼,就是陶家也让陶芷和陶宝儿来了。
阮家收了谢礼,留她们吃了顿便饭,陶芷见阮家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便识趣地告辞了,只是临走的时候陶宝儿不乐意,他如今同阮惜玩得最好,要走的时候抱着阮惜又哭又闹。
陶芷无奈地看着他。
阮呦抿唇笑,安慰她,“不妨就让宝儿在我家住些日子罢,这些日子我也忙得很,哥哥要准备朝政的事,家里没有人能陪惜儿,他俩正好做个玩伴,等再过些日子惜儿就得回临州学画了,估计一段时间他俩见不了面。”
看着依依不舍耍着赖皮的陶宝儿,陶芷无奈叹一口气,只好答应,“那就有劳妹妹替我多看着点儿了。”
“无事,我也正喜欢宝儿呢。”阮呦抿着唇笑了笑。
陶芷便带着侍女回去了。
这些天不知怎么的,断断续续不少媒人到阮家来,不是给阮呦介绍婚事的,就是给阮雲介绍的,媒人要以礼相待,得罪不得,李氏收拾好状元府的事,便请了上门的媒婆进门闲谈。
三姑六婆喜欢闲谈,外面的事大的小的也就都进了李氏的耳朵里。
“大娘,你说张家那事是真的?”李氏有几分唏嘘地问。
王大娘是燕京里有头有脸的媒婆,说成过很多婚事,她又是个有心做好事的,说的都是好姻缘,所以燕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也都把她看得很高。李氏与她结缘还是因为阮家食肆的事,王大娘这个人喜欢闲谈,李氏也喜欢。俩人一合拍,能说个昏天和地。
王大娘撵起李氏递过来的糕点,咬了一口,满嘴喷香,闻言笑起来,眼角皱纹像包褶子一样,“嗐,那可不是,这张家倒了大霉。”
“不过也是他们家缺德,又当婊/子又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