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再、再让我娘给赵大哥重新做一份。”
上回的事,也得应他照顾,理应答谢的,
赵乾却一把接过那食盒,全然不顾酒七给他递了一个“你死了”的冰凉眼神。
他垂涎地舔唇,咧开嘴角,爽快地摆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就这个吧。”这些日天他也忙,忙得脚不沾地,好些日子没吃到阮家食肆的吃食,他又带头排队立了规矩,便是让兄弟们给他带一份,也常常带不回来。
阮家的生意好,卖得紧俏。
他正好有些馋了。
反正大人也吃不上,让人家小姑娘这样跑来跑去的,受了冻多不好,大人指不定会怎么罚他。
再说到时候粥也凉了。
赵乾刚伸手接过食盒,余光就瞥见一道身影缓缓过来,他侧过身,宽大的身影不着痕迹地将阮呦遮掩住,朝着叶千户笑着打招呼。
酒七伸手将阮呦的毡帽带上,捋了捋黑纱,遮住她的脸。
叶千户轻轻颔首,走过来,算作是应声,他偏过头,微眯着眼睛打量赵乾身后的人,依稀看见一角豆沙色衣料,其余的却被挡得严严实实。
“赵千户这是在做什么?”他朗声问,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食盒,眉头皱了皱,心底起了一丝疑惑。
赵乾拎着起食盒,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他又笑扬起下巴,面色带了丝得意,“是八宝粥。”
叶千户心神微动,手指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眸中掠过一丝惊喜,他瞄了赵乾身后一眼,若有所指道,“给大人送的?”
“给我送的。”赵乾笑着摇头。
叶千户却有些不信,他偏过头去看赵乾身后的人,赵乾又正好让开,只能看见一个戴着毡帽的女子,身形娇小,此刻已经背过身去。
他有些失望,又去看那女子旁边的人,那人没戴毡帽,也能看清楚模样。
他放下心来,嘴角浮起笑,目光在酒七的脸上停留许久,将酒七的眉眼面容都记在脑海里。
能记得那个人,就能顺藤摸瓜挖出人来。
“你先回去吧,等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赵乾转过身对着阮呦道。那语气有些暧昧的亲昵。
阮呦有些不适应,背脊挺直了,有些僵硬,却也大抵揣测出几分怪异,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锦衣卫里,也并非人人都齐心。
都是些刀尖舔血的人,有更高的追求。只怕会有些人恨不得拉阿奴哥哥下马,自己上位。
赵乾目送她离开,直到背影走远了,才嘚瑟道,“唔,叶千户应该没人送粥吧?要不要尝尝我的?”
叶千户默了片刻,收回目光,冷冷道,“不必了,赵兄好好享受吧。”
说完,他抬脚离开,很快就不见人影。
赵乾耳尖动了动,目露有些嘲讽,随意找了个棚子坐下,揭开粥吃起来。
粥熬得软烂,有两种口味,一种是鲜香腊rou羹,一种是酸甜味的,里面就是用枣泥、豆沙、山药、山楂糕等各色的食物,甚至刻成八仙人、老寿星、罗汉像放在粥里,温度有些凉了,味道却是一绝。
赵乾吃得享受,正巧他手头的事还未开始,难得清闲片刻,吃着热粥赏会雪景,倒是好不自在。
叶千户在墙后看了许久,见他当真吃了粥,还喝得一干二净,眉头皱得极深。
他思索许久,转过身离开,脚步却忽然顿住。
叶千户抬眸去看方才阮呦离开的地方,眉头锁得紧紧的,他竟然记不起来方才那女子长什么模样了。
他娘的。
奇了怪了。
—
天色接近晌午,黑压压的天总算见了些白光,视线宽敞起来。
时候不早了,李氏她们都在家里等她吃饭,阮呦在绣楼里交了些货,拿了银子就带着酒七回去。
路上她靠近了酒七一些,拉了拉酒七的衣袖,声音软软的祈求,“酒七姐姐不要告诉我娘她们我去找过大人好吗?”
酒七低头看她,嘴角弯了弯,爽快地点头,应声说好。
都指挥使府就在四角胡同,这一片区域寸土寸金,院子都是燕京官员的居所,府邸构造也都十分华丽,路面敞开,路铺得平直,不像阮家住的地方,街道什么狭小,只堪堪够一辆马车同行。
阮呦和酒七从胡同出来,一路上打量着这些构造Jing美的院落,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差些撞上她。
酒七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拉过来护在身后。
风呼啸而过,擦过阮呦的脸,掀起黑纱来。阮呦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转身去看那辆马车,那后面的标记是郑国公府。
那马车向前驶了一段距离,停在一座府邸外。
是郑国公府。
不对,现在应该叫做平南伯府。
车上的人就要下来时,阮呦忙将面纱放下,她轻轻拽着酒七的衣袖往旁边偏僻地地方躲着。
“方南。”车上传来女子娇媚